他的額頭、頸部、胸膛,雙臂,青筋激昂的鼓起,仿佛能看見其中滾燙血液的流動。
一雙鳳眸如鷹隼般凌厲,散發嗜血般的殺意。
穿白衣的男人,在此刻就像雪狼沐浴著圓月的光,將要化身成更殘暴的野獸!
“嗵。”
又一個身高一米九開外,體重保守一百公斤的保鏢被他以暴戾的格斗技摔在冰冷的地板。
旁邊的保鏢伺機時,他突然把一條長腿猛然抬高,然后像炮彈墜地一般劃出了一條弧線,將鞋踩在了保鏢的腹部。
“呃——”
在壓抑的吃痛里,保鏢的腹部像軟膠似的凹了下去。
作為他父親的席崢臨被這一幕嚇得打了個哆嗦。
透過他的眼神不難看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竟然如此厲害。
在一口血水從保鏢口中噴出時,席崢臨撕扯著蒼老的聲音吼了出來:“席硯琛!給我住手!”
可孤身戰斗的狼徒怎么會被獵槍的聲響所震懾。
不到離圓月最近的高峰,他就不會停下。
“再不停下來,我就撤了你這少家主的位置!”
男人還是沒停,甚至緊接著,又一個保鏢在他手里失去了意識。
席崢臨徹底慌了,倒吸了口氣,喊出了三個字:“蘇婉儀!”
登時,正要出拳的席硯琛僵住了動作。
再惡的狼,也曾在某一段歲月里,沒有利齒沒有爪牙,懵懂天真的親昵著將他帶來人世間的那位,如神祇一般強韌又溫柔的女性。
而當席硯琛因母親拉回來了一絲理智時,他的父親卻露出了冰冷至極的笑意,慢慢從高堂朝他走了過來。
尚好的保鏢狼狽的拖著自己的同伴退下,席硯琛喉結滾動,冰冷的眸子凝視著他的父親。
“理智了?”席崢臨看著他,“可是,晚了。”
席硯琛眸子瞇了瞇,然后看了裴月一眼。
那邊也停下來了,裴月的嘴上都是血。
席崢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琛兒,你媽帶著爭議離世,延兒也為了一個女人犯了錯誤,現在你又做出了沖動不理智的事情,為父對你們三個太失望了。”
“你的才能,家里人都有目共睹,可你這性子,實在是擔不得這少家......”
“啊——”
突然,一聲驚叫打斷了他。
席崢臨煩躁的看過去,下一瞬他也繃住表情,同時間又有人尖叫:“啊!蛇!是蟒蛇!”
就這說話的工夫,一條粗如水桶,長到看不到尾的墨黑蟒蛇從偏門吐著信子滑了進來,那泛綠的眼睛盯著席崢臨!
剎那間,整個大廳更加躁亂,人做鳥獸一樣上躥下跳,尖叫聲音此起彼伏。
老爺子再有威嚴,但突然面對這冷血的巨物,也是白了臉色,甚至他到底是一把老骨頭了,腿也反應不過來。
席硯琛幾乎是潛意識的反應,擋在了他面前。
裴月看著那蛇也發了愣。
這里怎么會有蟒?
但須臾,她突然響起了那樣一句話——“我還養了蟒,她是個女孩兒......”
登時她眨了眨眸,剛呢喃出“鳳綺”二字,一道笑意盈盈的聲音就響徹在了整個大廳。
“席爺爺,我有一個項目,想和您席家少家主席硯琛談談,但是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就只好來您這里尋人了,您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