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當初服務的是席硯琛的母親,她與他們的母親培養了很深厚的感情,后來他們的母親去世,她也傷心,就辭職了。
是后來席家兄弟也不舍她,就重新找到她,來照顧自己的外婆。
這羅嫂,其實也相當于苑淑半個女兒。
苑淑看到了羅嫂的表情,她停下動作,拍了拍唐若穎的手,打發道:“姥不累,倒是你,回來就奔波,肯定累了吧,屋里有剛洗好的水果,你去吃點。”
唐若穎看苑淑用滿是灰塵的手拍了拍她精心保養過的手,連忙收了回來,但沖老人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道:“姥姥,您真疼我!”
她起身朝屋內去了。
苑淑沖羅嫂無奈的搖了搖頭,雖做長輩的犯不著在意晚輩說的幾句不中聽的話,但這做晚輩的,也該真正的懂點事。
唐若穎先去了衛生間洗手。
就在她洗了手,涂護手霜時,院外又有了新身影。
席昭延帶著季雪回來了,出于紳士風度,他幫季雪提著她的見面禮。
苑淑抬頭一看,饒是活了七十多年的長輩,也被季雪驚艷了一下。
席硯琛提前給苑淑打過招呼,她知道季雪會來。
她依舊沒有長輩架子,主動道,“是季雪姑娘嗎?”
季雪愣了愣,然后微笑,“是呢。”
站在季雪背后的席昭延沖苑淑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東西,徑直往屋內去了。
而正準備跟著進屋的季雪,看了看眼前的玉米,嘴巴一努,停住了腳步。
接著她竟然把身上席昭延的昂貴西裝脫掉了,然后放在旁邊一張干凈的凳子上,走到了玉米前,彎腰就要拿玉米棒子。
苑淑看著季雪那吹彈可破的皮膚,驚訝道:“姑娘,你不進屋來這里干什么?”
季雪笑了笑,蹲下開始剝玉米粒,“奶奶,我幫幫您。”
“姑娘使不得,這農活粗糙,小心給傷了!”
席昭延進屋后把禮品放在門口就走了出來,他在別墅外看見了唐若穎的車,據他對唐若穎的了解,以及見識過那么多丑陋的人性,他大概能猜到,唐若穎大晚上來青舍,大概率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虧心事,想借助外婆來挽尊了。
剛才在院子里沒看見她,那她肯定是在屋里,他現在根本不想看見她。
不想他剛出來,就看到了季雪剝玉米,姥姥起身阻攔的一幕。
季雪大方的笑著,“就是靠雙手而已,哪能傷得了呢!比起我一個年輕的女性做農活,您是是我的長輩,您更應該休息。”
她話音剛落,席昭延也詫異道,“季雪姑娘,你在干什么?”
他實在不明白這姑娘的腦回路。
季雪一邊剝著玉米,一邊嚴肅的,用提意見的口吻對他道,“席先生,我不知道您的外婆給家里的保姆開了多少薪水,但不論多少,都有嚴格的工作制度吧?”
“我想您是律師,比我更懂這個道理,現在已經十點了,還有兩個小時就是第二天了,您不能讓她們工作到這么晚的,這是對女性勞動力的剝削,何況她們都是長輩!”
席昭延:“......”
所以,繼她在機場把一個光頭男認成了他,這是又把外婆認成保姆了?
苑淑一愣,明白季雪幫助她的理由后,哈哈笑出了聲。
而常年在嚴肅的環境下工作的男人,也早就練就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但這次也沒忍住笑,他指了指苑淑,“這就是外婆。”
季雪:“......”
她從未料想,自己一晚上就可以社死兩次。
“季雪姑娘,我很好奇,是怎樣的想法讓您......先把我認成了光頭男,現在又把外婆認成了保姆?”
季雪的臉已經徹底的通紅,但她的手卻還在剝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