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席孔雀打開臥室門走出去后,腳步立馬一頓。
裴月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喝牛奶。
比起席硯琛,她便顯得有點樸素,精致漂亮的臉蛋只是化了點綴氣色的妝,一頭長發在后腦勺扎了一半,戴了一枚山茶花發夾。
窈窕的身上穿了一件簡約風的黑色連衣長裙,脖子上還系著她之前臨時買的那條蕾絲絲巾,遮著曖昧的紅痕。
兩人對上了視線,但席硯琛馬上又撤走了目光,直接朝樓梯口去了。
之前兩人不著寸縷,現在突然各自穿上了衣服,竟然生出了一抹拘謹感,讓他一時不知怎么與裴月說話。
眼前的女人再素,也美的出眾,因實在是天生麗質。
裴月也是同樣的心情,之前男人還是一副慵懶隨性相,現在又恢復成冷貴優雅的席總裁了,有了一種高不可攀的疏離感。
疏離,撩逗她的征服欲。
她連忙放下牛奶杯起身追上了他,拉住了他的衣袖。
背對著裴月的男人喉結重重滾動,心臟狂跳。
裴月也不敢如此奪目的他,低著眉目,糯糯道,“您怎么穿這么好看,要去做什么呀?”
此時此刻,席昭延就在他臥室的門口,目睹了這一經過。
作為看著席硯琛長大的親哥,他可以拍著胸脯說,如果席硯琛有尾巴,現在一定在拼命的晃。
可是席硯琛本人卻聲音淡淡,“和你沒關系。”
裴月抿了抿嘴,“你之前......為什么生氣?”
“我沒有生氣。”
裴月怕他像上次那樣震開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我這次不會說三十萬了......”
是因為三十萬么?
雖然渣女走腎,但這副怯怯的模樣太過可愛,他妥協了:“那你這次想說多少?”
裴月說話前,突然想起了席昭延,便往后看了一眼,還真看到了他。
一下子又尬的要死,她主動放開了席硯琛,小聲說,“我定好餐廳了,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八點,不見不散......然后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討論那個事,好不好?”
“行。”
席硯琛離開青舍后,裴月也與苑淑說了一聲,離開了。
上次是肖哲直接開車把她載到了青舍的大門口,她沒能觀察一下周圍的地理形勢,今天她步行著去搭車時,才意識到為什么席硯琛讓她來這里住。
青舍的地址位置很隱秘且安保嚴格,周圍被綠林、園林環保,且每一個路口都有道閘,只有錄入系統里的人臉才能通行。
這樣可以杜絕她被人跟蹤。
山下是一個小鎮,有直通市中心、機場、火車站等重要場合的地鐵。
裴月便搭乘了去往機場的地鐵。
寧都是一個很重視中元節的城市,她上了地鐵的時候剛過十點,地鐵上的人很多,且很多人都拿著悼念用的花朵祭品。
看到那些,裴月的心情由與席硯琛之間的小悸動轉為平靜,又慢慢地變得很沉重。
她父母安葬在安城很普通的永念公墓,她到達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九年未回,她都快忘了父母墓碑的位置,她懷著萬千復雜的思緒,到了記憶里父母永眠的范圍時,突然看見席驍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兩座墓碑前。
一時,她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