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臻幾步過去,追著商承詢問。

    瞧見母親,商承也只能強撐安定,出聲勸慰:“還在等消息,媽您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其實他也不知曉現在是什么情況。

    事故中兩位老師受傷,傷勢是最嚴重的,還在進行手術;

    一共十一名學生受到碰傷,六名只是擦傷,在醫院上了跌打擦傷的藥物之后就可以回家,出于安全考慮,還做了一個全面體檢,目前還在檢查中,沒什么大事;

    另外幾個學生傷勢稍微嚴重了些,有小腦袋磕到在縫針,還有的失血過多正在昏迷,商言舟就是其中之一。

    姜予安抿唇看了一眼安撫時臻的大哥,臉色同樣難看。

    她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從嘴里溢出幾個字。

    “對不起大哥。”

    隨后,整個人有些頹然。

    商承知曉她在說什么,拍了拍她的腦袋,“與你沒關系,這次是意外事故。”

    早在接到消息時,商承就讓人去查過,這次的的確確是意外。

    開車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開的電車也是最近上了新聞的某款新能源小電車,郊游的地方是一個紀念館公園,平時大多數就是老人過來散散步跳跳舞,誰也沒料到那輛車忽然失靈,正巧就碰上正在排隊下車的小孩。

    得到商承的寬慰,姜予安心情依舊沉重,甚至不受控制地往自己身上想。

    無緣無故的,忽然發生意外,且開她那輛車發生意外的員工現在還在住院休養中,還沒過幾天自己小侄子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很難不多想。

    她是給家里添禍事的災星罷。

    正思索著,捏在掌心的手機忽然響起。

    蔣延欽打來的。

    無端,她忽然心中躁郁的心情平靜許多,有些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與平日不同,接通電話之后她不發一言,并沒有客氣地打招呼。

    蔣延欽也意識到她情緒不對,同樣沒有開口說起正事,而是試探性地喊了她一聲,“圓圓?”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你在哪里,我來找你,好不好?”

    男人極具耐性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莫名讓姜予安多了幾分力量。

    她望了一眼急診室門前的紅燈,“我在醫院。”

    蔣延欽嗓音陡然一凌,“怎么了?哪里傷到了么?你在哪一層,我馬上過來?”

    “是商言舟的家屬嗎?病人這邊失血有多點,血庫同血型的血液不足,方便獻血嗎?”

    從急診里出來的護士拿著報告出來,停在幾人面前,也打斷了姜予安的話。

    在商承旁邊的舒婉輕第一個站出來回復:“我可以嗎?我是a型血,要多少都行!”

    護士看了她一眼,“是直系親屬嗎?媽媽不能獻血的,血親間輸血容易引發免疫性疾病,其他人呢?”

    護士話音落下,舒婉輕倏然失聲。

    商承如針般的目光也跟著朝著她刺過來。

    但眼下也不是去探索其他事情的時候,要緊的是商言舟。

    時臻的身體自然是不行的,商承同樣是直系親屬,只能是姜予安:“抽我的吧。”

    電話沒有掛斷,里面傳來蔣延欽低沉的嗓音。

    “圓圓,我在醫院。等我兩分鐘過來,我的血型也一致,可以抽我的,你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