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想到商榷的桃花運,做母親的時臻眉眼也溫柔起來。

    “既然圓圓你也說那位姑娘不錯,那媽媽自然也放心你二哥的眼光,等你爸爸晚上回來,就商量一下聘禮的事情。太重了恐怕嚇到對方,但太輕了更不好,你晚上也在老宅留一留,一起商量商量吧。”

    “好,媽媽你說什么都好。”

    姜予安看著母親慢慢嚴肅下來的神情,臉上不免掛上笑容。

    “不過要我說啊,差不多就行。萬一拿得多了,錢都讓溫家拿去了,可不好。不如等事情成了,你偷偷給溫薏姐呢。”

    時臻聞言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是,聽你先前的話,那姑娘也是個可憐的。前二十多年沒人心疼,可不能嫁到我們商家還吃苦,得好好護著!”

    “你們娘倆在說什么呢,什么嫁到我們商家,他們那幾個小王八蛋,八字有一撇了?”

    時臻和姜予安正在商議的時候,背后忽然傳來低沉的含笑聲。

    是商父商建鄴。

    西裝溫雅的男人慢慢踱步走過來,站在妻子時臻身邊順勢攬住她的腰,把人從女兒那邊牽過來。

    當然,也不忘記關心姜予安。

    “圓圓這幾天是不是太累了,看著瘦了很多。我聽你大哥說你最近在準備工作室,如果忙不過來的話,就擱置著,反正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至于醫院的事情,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

    一個傅北行,雖說心中對那小子有點意見,可于情于理是人家出手相助,照顧他是應該的。

    另一個時老爺子,是上了年紀的長輩,人家在醫院不愿意出來,點名想嘗嘗圓圓的手藝,總不好拒絕。

    曲·線救國,自然只能從姜予安的工作入手。

    反正商家也不缺錢,何必還有姑娘自己去成立什么工作室,掙不到什么錢不說,還辛苦了自己。

    姜予安只彎唇:“不累的爸爸,而且我覺得最近過得很充實,也沒有什么煩心事情,挺好的。”

    商建鄴還是有些心疼,畢竟姑娘比剛回商家時還要瘦,本來身上就沒幾兩肉,總不能是回到家他們沒把人照顧好吧。

    他目光沉沉,語重心長地開口:“在外面別硬撐著,如果覺得累就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我可精著呢,工作室地點就在mrc對面,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去找大哥,哪里會累到。”

    姜予安心里暖洋洋的,但還是生怕商父會多說,連忙把話題轉移到商榷身上。

    婚姻大事,可馬虎不得。

    雖說有些突然,但對于二哥和溫薏姐來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也清楚商榷怎么忽然發瘋。

    無非是因為下午那通電話,在電話里聽到溫家逼迫溫薏去聯姻。

    饒是溫薏語氣再風輕云淡,也聽得出來有許多的身不由己。

    血脈親緣斬不斷,加之身份的束縛,再堅韌的骨頭也有辦法給她折了。

    如果真如他們所猜想的那樣,某一天溫家人不顧溫薏的意愿死活,直接把姑娘綁去誰家里,結局豈不是更讓人痛苦難堪?

    想想那種情況的可能,溫薏的處境恐怕比聯姻低嫁還要差。

    前者只是一個被送去當做工具的貨物;

    后者多少還能看在溫家的面子上,在外人面前給妻子一點顏面。

    可即便如此,被囚禁于那方婚姻牢籠中的人又能有幾分歡顏呢?

    姜予安能想到的,商榷自然也能想到。

    與其看著那個鮮活如玫瑰的姑娘慢慢枯萎,不如自己先采擷下來,移植到溫室里面精心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