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爺子也在思慮中。

    倒不是怕那不省心的姑娘說自己偏心。

    他就是偏心如何?

    多勞多得,她時枚為家里做出什么貢獻?

    即便他把百分之九十九的家產都交給時盛,那也是他應得的,容不得她時枚多說一句。

    只是他厭煩吵架,鬧得難看不說,恐怕到時候商家還不愿意接受,思味居就這樣落魄。

    那小南閣比他們思味居創建時間要短,當初就是搭建了一個棚子,收留流浪小孩用的。

    后來不知曉怎么,竟然打出御廚世家的招牌。

    再后來,竟然順應時代開始預約限號。

    他們思味居不一樣,一直走的是低價親民的路線,店也一個個地開。

    可現今看來,那只開了一家店的小南閣卻是蒸蒸日上,不似他這所謂的家族凝聚,最后成了一盤散沙,落得笑話。

    他希望,思味居能在姜予安手上再發揚光大。

    不說與小南閣相比,起碼得與自己的曾經相比吧。

    總不能時代在不斷地進步,他們卻被淹沒在時代的浪花里。

    時老爺子唯一擔心的,就是姜予安不肯接受,不愿意承擔這個擔子。

    本來商家就不缺這點東西,再讓疼在手心的姑娘去管什么餐廳,累得要死,又生了幾分怨氣。

    倘若再被時枚一吵鬧,恐怕是連時家都不愿意踏足了。

    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時老爺子有些疲倦:“這事情我就是同你們說說,你們要是不反對,我再好好思索一下,到時候再與盛哥商量。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老爺子長長舒了一口氣,便閉上雙眼休息。

    時盛夫婦也沒有再繼續打擾,打了聲招呼也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的事情鬧得,時老爺子不愿意出院,說身體哪哪兒不舒服。

    哪怕檢查報告出來,還是堅持要在醫院躺幾天。

    順帶還向姜予安提了要求,希望有空能給他帶點飯來。

    什么都可以,能吃就行。

    這知曉內情的能理解老爺子是因為時家那點破事,所以不愿意回家;

    不知曉的,都覺得時老爺子是貪嘴自己外孫女那點手藝,寧愿在醫院住著,也非得嘗嘗那點手藝。

    姜予安倒是無所謂。

    給傅北行一個人帶飯也是帶,多兩張嘴也是一樣的。

    有時候蔣延洲在醫院一直待著無聊,偶爾還會跟著姜予安一起回去吃個飯,然后再過來。

    而且也不經常在醫院待著,反正請了一個護工,傅北行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拉鈴喊人就行。

    姜予安卻是有些忙。

    她已經找到工作室合適的位置,這幾天把工作室合同簽下來,不光想著裝修的事情,還要趕回去給他們準備飯菜,忙得可謂是晚上洗漱后倒床就睡。

    這樣的日子唯一一個好處便是,她腦子不會空下來,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