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予安也沒有理會時枚母女,徑直朝著時臻方向走去。

    當然,也沒有忘記和病床上的老爺子打聲招呼,還有時盛和宋玉錦。

    被忽視的時枚頓時火氣直冒,陰陽怪氣起來:“有些人吶真是矜貴,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你說她沒禮貌吧,見到長輩又知道打招呼,你說她有禮貌吧呢,也不見得有多少。”

    就差指著姜予安的鼻子罵她了。

    姜予安也不在意,捏了捏母親的肩,低聲問:“累不累,要不要我們先回去?”

    雖然不知道分家的事情談得如何,但姜予安想,這分家的事情主要還是看外公怎么分。

    母親過來就是說道兩句,希望老爺子別犟。

    看現在的架勢,有時枚在這里,估計說什么也會被她攪和。

    萬一爭執再激烈一些,她怕母親情緒波動太大,反而把老病根子引出來。

    時臻知曉女兒的心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不過這里也沒我什么事情了,倒是可以先回去。”

    她順勢起身,對還在吃飯的時老爺子開口。

    “爸,那我就和圓圓先回去。盛哥的話呢,我是贊成的,你吃完飯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

    時老爺子擱下筷子,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后言語也吐出。

    “我同意分家,但這事情不小,抽個空呢,你回時家一趟,你們兄妹三個就好好地和我把賬給算清楚。”

    “我們三個?”

    時枚當即從沙發上站起來。

    時老爺子水杯一扣,犀利的目光朝著她看過去,“有什么問題嗎?”

    語氣可謂十分嚴厲。

    時枚面上顯露幾分委屈,“大姐都已經嫁出去了,爸你喊她回來不大好吧,請大姐來做公證,她身子也不太好,萬一......”

    后面的話不消說眾人心里也清楚。

    心思淺一點自然是以為她擔心時臻的身體,擔心在外頭病發,情緒激動就要送來醫院,還耽誤分家的事情。

    如果心思稍微深一點,恐怕會覺得是分家不給時臻財產,會讓時臻心中多想,致使她思慮過重又病發。

    總而言之,先一步把時臻排除在外。

    這家產啊,時臻這位嫁出去的女兒是一點都沒有。

    她什么心思,在場的都是千年的狐貍,誰看不明白?

    時老爺子毫不猶豫地拆穿她:“你大姐是嫁出去了,她嫁出去了,就不是我時家的女兒,不是我時閻豐的女兒了?再說,你難道就沒嫁出去過?你現在是離了婚,那也是另外成家的人,照你這么說,這家也沒有必要分,你自己搬走就是!”

    “爸......”

    時枚頓時急了。

    她咬唇,試圖解釋,可時老爺子已經把她的話給堵死。

    無奈,也只能接受這個約定。

    也就是從二分之一的家產變成三分之一而已,還是能夠接受的。

    她低頭認錯:“對不起嘛爸,是我不對,我以為大姐如今是看不上我們思味居這點家產了,所以先入為主地覺得你叫大姐過來是做公證,是我不對。”

    “當然是你不對!”

    時老爺子毫不猶豫地指著她罵。

    “商家有錢是商家的事情,你大姐現今過得再怎么好,我該給她的那份也是她應得的。我還沒死呢,你多什么嘴!”

    話可不就是這個理?

    時臻在商家過得再好,她也是老爺子的親生女兒。

    既然要分家,時盛和時枚都有,憑什么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