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十一州,每隔十年,便會推薦十一名年輕天驕,自各州的州城學宮,進入國都學宮進修。
能夠得到這一殊榮的年輕人,無一不是同時代同輩中的天之驕子,每一個都光芒萬丈。
這樣的各州頂級天驕,薈萃于國都學宮,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一樣的優秀,一般基本上不會出現其中的某一個,尤引關注,引動風云的情況。
但現在的秦軒卻是個特例。
原本,在大梁國都,以及國都學宮中,關注他的人也并不多。
完全是因為有消息傳出,稱元州學宮推薦的天驕秦軒,在進入國都之前,便于沃野平原之外遇到了未明人士的截殺。
最終在斬殺了兩尊神海三重天后,重傷遁走。
此事,甚至還引起了神宗皇帝的關注,下令蕭霖衛全面徹查。
正是因為這個消息傳出,無論是在大梁國都,還是在國都學宮內,知曉秦軒這個名字,并生出興趣開始關注的目光,才漸漸多了起來。
隨后,這些關注者們便得知了秦軒一人一劍,獨敗一州妖軍,憑一己之力化解了元州城四方圍城之危,被無數元州民眾和修士,尊稱為青衣戰神的彪炳戰績。
無形之中,對他的好奇心,頓時就更濃了……
而此刻,聽說眼前這位年輕人,居然就是傳聞中的元州第一天驕秦軒。
同在任務閣內的七八名國都學宮真傳們,立刻就圍攏了過來,帶著好奇,將秦軒上下打量,彼此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與此同時,秦軒出現在學宮任務閣的消息,也宛若長了翅膀一般,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傳遍整個國都學宮。
頃刻之間,很多身影都向著任務閣趕來,想要一睹青衣戰神的風采。
這其中,除了一些學宮真傳,甚至還有一些執事,雜役等國都學宮的工作人員。
冷不丁一看,還當真頗有點兒引動風云的感覺……
聞訊而來的一眾真傳之中,赫然就有二皇子蕭正陽的身影。
在其身后,還有四五名性情相投的真傳弟子簇擁著,來的分明不是二皇子一人,而是一整個小圈子。
“秦大師……哦不對,現在應該稱你為秦師弟了。”
隨著大步而來,二皇子的目光落在秦軒身上,微一打量,立刻就贊賞地點了點頭:
“曹總管說的沒錯,秦師弟氣宇軒昂,果乃人中龍鳳,叫人頓感眼前一亮!”
跟在他身后同行而來的幾名學宮真傳,也都紛紛出聲附和,對秦軒各種夸獎,抱拳拱手間,不吝贊譽。
也正是這時候,一個極不和諧的嬌咤之聲,突然響起。
“二哥,這家伙壞著呢,你們可千萬別被他的虛偽面孔蒙蔽了!”
玉公主從人群中跳了出來,一臉的憤慨之色,當場指控秦軒:
“就在剛才,他先是搶了我的藍瑩金,轉身又搶了我的龍紋鐵,搶完還嘲諷本公主,簡直豈有此理,都快壞透了!!”
嘩……
這話一出,全場頃刻一片嘩然,所有的人都面色大變。
就連二皇子,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臉上笑容凝固,透著愕然之意。
“原來是公主殿下!”
秦軒早就察覺她一路跟在后面了,此刻恍悟對方的身份,卻是莞爾一笑。
抱拳一拱,不卑不亢:“適才在拍賣會上,秦某并非刻意針對,實在是因為那兩塊煉材,秦某也正好急需。”
“而且,公主殿下當時蒙著面紗,也并未向秦某表明身份,秦某多有冒犯,實屬無心,還望殿下勿怪!”
這么一說,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而玉公主則被他這番話語堵的啞口無語,雖仍舊氣乎乎地瞪著秦軒,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說到底,其實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的靈晶不夠而已。
這一點玉公主心里也清楚,只不過兩塊心儀的煉材全都落空,心中實在有些不忿,才會咬著秦軒不依不饒罷了。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這分明是個誤會嘛。”
二皇子也回過了神來,啞然一笑,轉首就向玉公主望了過去:
“玉漱,你去拍賣會找煉材,應該是想將你的玉霄劍回爐重煉,提升品階吧?”
“若是這樣的話,皇兄的府中,倒是有一塊最頂級的煉材,較之少見的藍瑩金和龍紋鐵更勝一籌。”
“回頭我就讓人給你送過去,秦師弟之前的冒犯也屬無心,這件事,便就此揭過,不要再提了吧?”
畢竟是神宗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而且平時任性刁蠻慣了,便是二皇子這個皇兄,對她也只能好言好語地哄著來。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四位皇兄之中,他和玉公主最聊的來,關系最近的緣故!
“還是二皇兄對玉漱最好了,四位皇兄之中,二皇兄也是最帥的,真正的豐神俊朗,天日之表!”
一聽能得到一塊比藍瑩金,龍紋鐵更勝一籌的頂級煉材,關鍵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千余枚靈晶也能保住,相當于白拿。
玉公主心中的郁結頓時就煙消云散,眉開眼笑地沖著二皇子直拍馬屁。
對此,早就習慣了她這份古靈精怪的二皇子,都不由搖頭苦笑,圍聚在四周的一眾真傳們,更是一齊哄堂大笑,氣氛融融。
誰都沒注意到的是,右側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道身影正負手而立,赫然正是大皇子蕭烈陽。
他本以為秦軒被尤旭東重傷后逃走,已成驚弓之鳥,近期是不敢再入國都了。
卻沒想到僅才時隔兩天而已。
秦軒不但已經進了國都,甚至都已經到國都學宮報了道,成為了正式的學宮真傳。
尤其是眼前他和二皇子,及其小圈子一眾成員們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的景象,更讓蕭烈陽感覺尤為刺眼。
無形之中,已是面色鐵青,殺心驟起。
“哼!”
冷哼一聲后,蕭烈陽眸中寒芒一閃,轉身便拂袖離開,出了國都學宮,直奔大皇子府而去……
正當眾人寒暄之際,又有三道身影走上前來,神色間有些緊張,懷著忐忑的心情,主動向秦軒抱拳,拱手招呼。
“秦師弟有禮了,我是元州孫家的孫盈香,早你十年進入國都學宮,雖為師姐,修為卻不如你,當真是羞于見人了。”
“我也來自元州,乃是元州王家的王成德,進入國都學宮已有二十載,卻仍舊神海一重天,更感慚愧啊,日后還望秦師弟多多指點才是。”
“秦師弟,我是呂長風,來自元州呂家,老祖親筆書信早已到了幾天了,驚聞秦師弟在沃野平原之外遇襲,這幾天可把我們急壞了。”
“好在秦師弟吉人天相,總算是有驚無險,令人欣慰……”
這三人亦為國都學宮的真傳弟子,分別來自元州城的另外三個頂流豪門孫王呂三家。
乃是過去三十年,分三次被元州學宮推薦到國都學宮來進修的。
年歲最小者,乃是二十八歲的孫盈香,年紀最大者,則是已過四旬的呂長風。
三人之中,除了呂長風已經跨入神海二重天,孫盈香和王成德,都還只是一重天的年輕尊者。
僅憑這一點,他們面對三重天的秦軒,如此恭敬,就理所應當。
更何況以秦軒在元州之地如日中天的聲望之隆,以及眼前連二皇子都率領其小圈子主動示好拉攏的事實,呂長風和孫盈香,王成德三人,就更應刻意巴結了。
畢竟,以他們的背景來歷,以及自身修為,平時在國都學宮內,別說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小圈子了。
便是明顯差了一個層次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二人身邊的小圈子,他們都沒資格挨邊呢。
此行自元州城出發前,孫王呂三家的老祖特意接觸過秦軒,甚至還各送了他兩百靈晶作為見面禮。
并托他到了國都學宮,若有可能,還望對他們三家的后輩稍加照拂。
正是因此之故,秦軒對三人的態度還算尚可,主動表態日后若有機會,盡可多聚聚。
這就相當于給了他們三人接觸二皇子身邊小圈子的機會,孫王呂三人大喜過望,趕緊再次抱拳,連聲應是。
當這一切發生時,左側的稍遠處,一位腰間懸著執事令牌的中年男子,眸中頓時就有一縷寒芒閃過,鼻中冷哼一聲,悄無聲息地退入了身后的一片林木之間。
此人名為趙玉通,乃是元州城四大頂流豪門之一,趙家的第二代旁裔,算起來,還是趙玉擎的族叔。
他在五十年前便已進入國都學宮,如今看起來似是四旬出頭,實際上卻已接近八旬了。
當然了,對于神海尊者千載的壽元來說,百齡左右,其實都正值青壯年。
而趙玉通的修為層次,則和秦軒一樣,已達神海三重天。
因為是老一輩真傳,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國都學宮的執事。
有關元州趙家被滅族之事,趙玉通已然知曉。
這也代表著他從此就成為了孤寡之人,背后再無州城頂流豪門作為依靠,每年從族中分配的定額資源,也就此斷絕。
僅憑這一點,趙玉通對秦軒的滔天之恨有多濃烈,便已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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