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九變》，是一門非常霸道的功法。
修行者需極其九十九種天地至寶，才能修行，而且每修行一層，就會令的自身實力下降一個層次，當修成玄天九變后，神府會碎裂。
也就是所謂的破而后立。
九變極致，神府重新凝聚，這也意味著，可以輕易跨越瓶頸，踏入更高層次的境界。
一般人，不會修心這種歹毒的功法。
因為，一旦修行，就意味著，會有死亡的風險。
陸塵一眼便看出，不死老人修行到了第六變，神府經歷了六次蛻變，他的境界已經跌落到了元丹境，也就是說眼前的不死老人，他屈指一彈，就能將之斬殺。
這還不算什么。
因為沒有先賢的修煉經驗，不死老人自己揣摩，導致他走火入魔很多次，內臟受傷，心脈也近乎斷裂。
現在的他，算是強弩之末。
“若你繼續修行下去，當你修成第七變時，也就是你的死亡之日。”陸塵說道。
“胡說。”
不死老人斥道，“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得知《玄天九變》功法，我修行這么多年，從未出現過問題，而且每一次的蛻變，雖然境界跌落，但我卻感覺，神府越來越強，若我能修至第九變，必能踏入化神境。”
化神境強者，放眼疾風大陸，都算是一方諸侯了。
在百國聯盟之地，更是絕對的領袖級強者。
陸塵搖頭，該說的他都說了，不死老人不聽，那也怪不得他了。
“若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陸塵轉身便欲離開。
不死老人將其叫住，“等一下。”
“我布置九龍棋局，便是在尋找破解之人，年輕一輩中，你能破解，足以說明，你潛力無雙，你能走到這里，也算是緣分，我便給你一個機緣。”
說話間。
不死老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盒，將之打開后，有虛空沙流出。
“虛空沙？”
陸塵蹙眉，玄教之人，才擁有虛空沙，難道不死老人也是玄教之人？
回想過往，自從來到北雪國，還真沒碰到一個玄教之人，不過他可以確定，玄教在北雪國有分部，而且福伯的孫女，就在玄教北雪國分部。
“玄教可真夠低調的。”
陸塵輕語，以他對玄教的了解，若他們想要高調，北雪國第一勢力怎么也輪不到冰雪圣殿。
“你認識虛空沙？”
不死老人看向陸塵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眼前這個家伙，仿佛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陸塵不語，不死老人將木盒遞給陸塵，道，“我曾經也是玄教之人，十幾年前，玄教內部出現了分歧，從那時起，我便被視為叛徒，被迫離開玄教。”
“分歧？”陸塵問道。
不死老人神色有些悲傷，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他告知陸塵，玄教的分歧，在于信仰。
眾所周知，當年龍帝征戰四方，以一己之力，斬殺邪神，摧毀邪神一脈，鎮壓諸天萬族，是最為頂尖的強者。
而他的好兄弟玄帝，為了紀念兄弟情，以及龍帝為人族立下的汗馬功勞，從而創建了玄宮，至此之后，玄宮日益壯大。
每一塊大陸，都有玄宮的分支，被稱為玄教。
而玄教的信仰與玄宮一樣，都是信仰龍帝。
可是，十幾年前，龍帝離奇隕落，玄宮震動，麾下的分支玄教，更是發生了驚天地震。
之后，玄宮內部，信仰發生了變化。
很大一部分人，信仰玄帝，極少一部分人則是依舊堅持最初的信仰，他們被視為叛徒。
不死老人，便是當初北雪國玄教分部的掌權人之一，他因為信仰龍帝被排擠欺壓，最終叛出玄教。
“信仰嗎？”
陸塵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抹異樣神色。
他看向不死老人，神色波動，“你為何要信仰龍帝？”
龍帝已經隕落，玄帝才是玄宮的絕對主宰，這個時候，還在信仰龍帝，無異于找死。
“哼，你懂什么？”
不死老人冷哼，“龍帝大人是整個人族的救世主，若不是他，人族也許早就被邪神一脈吞噬，他為人族立下汗馬功勞，即便隕落，也應當被后世之人銘記于心。”
能夠看得出來，不死老人對自己的信仰很忠貞。
“那群家伙，為了討好玄宮，將玄教內所有關于龍帝的東西，全部列為禁忌，甚至曾經為了彰顯龍帝立下汗馬功勞的話語，都不能說，簡直是恥辱。”
陸塵沉默不語。
樹倒猢猻散，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沒想到，隕落多年，還有這么堅定的信仰者。
呼！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注視著不死老人，后者卻搶先開口道，“你破解了九龍棋局，也算是我的半個繼承人，我不求其他，只求你能將這虛空沙，帶到玄教分部的墓園中。”
這份虛空沙，是他身邊，唯一帶著玄教印記的東西。
也承載著，他對龍帝的信仰。
陸塵接過木盒，手腕一抖，虛空沙從木盒中垂落而出，灑在了不死老人的身上。
“你……”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的不死老人也是一怔，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面目猙獰，恨不得將陸塵碎尸萬段，“你找死。”
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對陸塵發起進攻。
他眼眸猩紅，怒意沖天。
砰！
陸塵一把握住了不死老人攻來的拳頭，反震之力將其震退，不死老人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蒲團上。
縱然修行《玄天九變》境界跌落，有生命危險，但他依舊不會妥協。
“你想以虛空沙代替自己的肉身，葬在玄教墓園中？”陸塵道，“何必呢？”
“你懂什么？”不死老人咆哮。
嗡！
陸塵沒有說多余的廢話，直接釋放出了腦海深處的一縷神性氣息。
神性氣息彌漫，瞬間籠罩在不死老人的身上，后者一怔，旋即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這是……”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陸塵。
此時的后者，身上霞光四射，神性氣息中，蘊含著絕世無匹的力量。
“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