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李丹云抱著小朔兒在那里轉著,開心得很。
小朔兒咿咿呀呀的,也不哭鬧,這個孩子很讓人喜歡。
院門被推開,華昀婉司徒堯二人帶著那老宮女走了進來。
李丹云瞥了二人一眼:“你們兩個將孩子扔給我,自己跑出去玩兒了?不太好吧?”
老宮女手里拿著佛珠,華昀婉牽著她的手走了過去:
“母親,你看看這是誰,你認得嗎?”
司徒堯將石桌上的燈盞提了過來,落在老宮女的面龐邊,模糊的面龐清晰了些。
老宮女看著李丹云,毫無反應,因為此刻的李丹云是傅霖瀾的模樣。
李丹云將孩子放在了搖搖車里后就湊了過來,她沒看幾眼,神色立馬變得悲愴激動起來:
“群芳,你是群芳!”
面前的老宮女,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有了些反應。
李丹云握住她的手臂:“群芳,我是李丹云啊,李丹云!”
她沒有想到,她真的還能在走之前見到自己曾經的舊人。
可是她的群芳,那個與她揮刀逐鹿北疆的群芳,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丹云的心,仿佛被一萬根銀針扎過的疼。
老宮女冷漠的推開了她:“你不是。”
李丹云一下子紅了眼眶,看著華昀婉:“所以你二人今日就是去找她了?”
華昀婉點點頭:
“嗯,想來我心中的估計我沒有錯的。
此人就是您曾經的舊人,重逢雖然遲到了二十多年,但依舊要重逢。”
李丹云傷心落淚,這件事自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華昀婉就是這么一說,哪里曉得她真的認真了。
“謝謝你昀婉,幫我找回了我曾經的副將,宋群芳。”
李丹云拉著宋群芳的手,跟她說起了往事。
從相遇的第一日開始說,她要讓宋群芳相信李丹云是真的回來了。
司徒堯:“你這么做,到底幾個意思?”
華昀婉忙活大半日,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送一個舊人回來,他不知道意義何在。
華昀婉抬眸,眉眼深深的看著他:
“就是想讓老人家高興,心中少些遺憾。
丹云皇后二十多年前在冷宮里突然暴斃,就是因為一切都太過突然了,所以許多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講。
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那我便要替她去做。”
司徒堯:“竟做些毫無意義的小事。”
華昀婉目光掃了掃石桌上的那只新作的茶盞,這是當日花弄影拿來的。
這只新作的茶盞是司徒堯讓人特意畫了花紋與款式,去宮里給她復刻了一個出來。
找回舊人,是小事;這茶盞,其實也是小事。
可,也不是小事。
司徒堯沉沉凝視著她,華昀婉就是這樣的人,愿意伸出手照拂自己身邊所有重視的人,
哪怕只是一件極小的微不足道的事,她也愿意耗費心力。
只不過,這些事都是除了他之外的。
她笑了笑:“夜深了,殿下快些回王府吧,路上注意安全。”
司徒堯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小朔兒看見自己的爹爹走了,慌張了起來,怎么不要我了?
他立馬朝著司徒堯的背影哭了起來,哇哇大哭。
司徒堯回眸:“就將他放在這兒,十日后來取。”
十日后,哦,對了,他要去太廟罰跪了。
華昀婉的心又被擰了一下:“那個……司徒堯……”
他停了步伐,靜謐柔和的月光下,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她凝望著他的背影,喉嚨有些微微的泛酸:
“司徒卿的事情,我還沒對你說一聲感謝呢。現下又拖累你受罰,我有些過意不去。”
司徒堯背對著她,聲色驟冷:“捂不熱的石頭,就別說什么過意不去的話了。”
權當自己犯賤,一次又一次的犯賤。
華昀婉攥著自己的裙子,起了些褶皺,她還是語聲平靜的說:“一路平安。”
次日,天光大亮。
李丹云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看著宋群芳,
經過一夜,面前人才開始慢慢相信她,試探著將佛珠戴在了李丹云的手腕上。
宋群芳小心翼翼的問:“三皇子呢,他還活著嗎?”
李丹云點首:“活著,都活著!阿堯,做了北齊的第二儲君,已經長大了。”
宋群芳用僅剩下的一只眼睛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午膳時,李丹云很是仔細的照顧著宋群芳。
本來人還好好的,可她突然掀翻了桌子,憤怒了起來,似要吃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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