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從桃花村回京華不過幾日,這些個腌臜事便又開始攪不停了。
夜幕時分,魯國公府所有主子都去了云漾廳用膳,華昀婉坐在主位一側,
從前這個位置可是郭氏的,如今這郭氏向后挪了位置,心中惱怒得很,一張臉跨得老長。
仆從們將一盤又一盤的山珍海味呈了上來,野味、河鮮……
華昀婉卻看著直惡心,反胃。
“父親,方才女兒身子不適,請了大夫來把脈,他就在門外了。”
華昀婉扶著額角,裝出一副有些虛弱的樣子。
華秉章可不敢怠慢她,她現在肚子里的可是北齊的皇嗣:“讓大夫進來吧。”
大夫診脈后,一直蹙眉,這些貴人的家事,真是復雜。
華昀婉清冷的眉眼,有一股淡淡的壓迫感:“先生大可直言。”
大夫開始仔細詢問起來。
“還請王妃娘娘大致說一下近時日的膳食,好讓在下再琢磨琢磨。”
華昀婉收了手腕,放在霓裳衣袖里:“三餐倒是尋常,就是薄荷水飲得多了些,有些腹瀉。”
大夫拱了拱手,當著魯國公與眾人的面說道:
“王妃娘娘萬不可再用寒涼之物,有孕女子最是忌諱,況且薄荷水對脾胃刺激大,一旦腹瀉,皇嗣難保。”
汪芙薇放下了檀木筷,關心道:
“王妃,夏日酷暑莫要貪嘴這爽口的,別讓丫鬟總給你做這些了,多吃些溫補的。索幸啊,這次發現的早。”
其實根本不早,若華昀婉將珠兒替她準備的東西都飲用了下去,這孩子怕早就不在了吧。
華昀婉道:“三姨娘誤會了,昀婉不愛吃薄荷水,只是身邊的丫鬟非要日日給我做那東西,一日三餐的膳食里也都有薄荷。
還不止呢,還有些其余的寒涼之物,上次我說了珠兒一次,可她好似沒記住。”
華秉章冷了臉色,他很清楚,這孩子要是沒了,魯國公府與皇家的姻親也就斷了,這可是一件大事。
“這丫鬟是陪嫁出去的吧,是何人調教的,險些釀成大禍。來人吶,把人帶上來!”華秉章怒氣沖沖。
珠兒和翠兒被府內的婆子拎了進來,用力甩在地上。
“祁王妃身份貴重,你們作為國公府調教出去的一等丫鬟,豈會不知如何搭配膳食?
王妃自小流落府外,對這些膳食相沖之事不明,她不知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華秉章怒斥二人,珠兒翠兒愣是一抖。
珠兒被嚇得微微抖動:“啟稟老爺,奴婢只是看王妃娘娘想吃幾口涼爽的,所以記在心里,每日都給王妃娘娘做。
這薄荷對有孕之人相沖,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老爺饒命!”
翠兒也在一旁求饒,薄荷水,有她一半功勞。
華昀婉幽幽道:“我告訴過你,我不愛吃薄荷水,你倒是不做薄荷水了,就在膳食里動心思。珠兒,我給過你機會的。”
語畢,華昀婉看著華秉章:“父親,珠兒是知道我不喜薄荷水的,但她一心想要我飲下寒涼之物,只怕這背后的心思更歹毒。
她不過是個丫鬟,沒有人在背后指使,怎么會有這樣的動機呢?
這可是皇嗣,容不得大意,還望父親給昀婉一個公道。”
汪芙薇呵斥道:“昀婉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怎么就有人開始按捺不住了!
這些人心思真是夠縝密的,選擇用食物相沖的法子,下次用毒可還得了?”
華昀婉冷笑:“用毒大抵是很難的,都知道煉制毒藥需要耗費不少銀錢,外出購買很容易留下把柄。
這在夏日用薄荷就是一種尋常習慣,事發后,頂多將丫鬟推出來頂罪,說成是用食不慎,誰會想到是暗害呢?”
這些個宮斗玩兒的東西,這么多年,她云姨早就給她說得滾瓜爛熟了。
華瑜將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華昀婉你什么意思啊,你別以為你做了王妃了不起!
這大婚才三日,第一次回府你就想鬧事,這丫鬟是魯國公府的沒錯,你這么一說,是想把臟水往娘家潑嗎?
好讓皇上與太后娘娘知道了,說咱們魯國公府害自己人?”
郭氏看了一眼華秉章,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連忙瞪了華瑜一眼:“瑜兒,你快閉嘴。”
華昀婉豐盈的粉色唇角往下墜了墜,臉色清冷。
手一用力,那白瓷勺一下子摔進了碗里,發生清脆刺耳的聲音:
“我沒將人在祁王府絞殺了,已經很給魯國公府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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