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五千禁衛軍的李丹云將丞相府殺了個干凈,
上至老人,下至襁褓孩提,她一個都沒有放過。
她冷戾的雙眸里早已被仇恨與戾氣覆蓋,心沉入結冰的湖底,
看著幾百人的尸首,心中毫無波瀾。
宋群芳將丞相夫人與她的女兒帶了過來,整座丞相府,她們是唯一的幸存者。
李丹云翻身從烈馬上下來,一腳踩在丞相夫人的頭上,頭砸在石板上,有了裂痕:
“就這樣讓你們死了,想必是痛快了些。”她冷眼看了看宋群芳:“將東西拿上來。”
宋群芳命人抬來了鉛水,蜂蜜、裝滿蟲子與毒蝎的陶瓷罐子。
李丹云:“行刑。”
丞相夫人與她的女兒慘叫不止,
大家都知道這灌鉛是北齊已經被禁掉的刑罰,原因是過于血腥與殘酷。
“不要啊皇后娘娘,妾身知錯了,知錯了!”
士兵用小刀在二人身上開了口子,將鉛水倒了進去,
等了一個時辰再將活人的皮生生剝下,再將蜂蜜倒在母女二人身上,
最后用那裝滿蟲子與蛇蝎的罐子一倒,這些毒物會迅速爬滿她們的身上,
慢慢吞噬她們的血肉,生生被折磨到半夜才死。
李丹云面色清冷:“收兵,回宮。”
宋群芳派人點了一把大火,將丞相府燒了個干凈,這火,直至天明都沒有熄滅。
但,滿朝文武都知道,丹云皇后昨夜屠殺丞相滿門,原因不詳。
她安安靜靜的將頭上的鳳冠扔在了地上,抬步從鳳冠上跨了過去。
她著了一身喪服,在鳳鸞宮的后殿燒了一些紙錢:
“昀寧,瑤華,母后這皇后早已做得厭煩疲倦,但母后做你們的娘親卻是很快樂的。
你們死得太冤了,母后即便是這鳳位不要,也要為你們報仇。
孩子,安心去吧,下輩子,別再投生皇家,
做兩個簡簡單單的小女孩便是最好的啦。”
李丹云眼下無烏青,眼淚早已流干了。
她立在冰冷的長風里,任由這深宮里的陰森的風一遍又一遍的沖刷她。
司徒晉急匆匆趕到了鳳鸞宮,沒有怒意,唯剩下害怕了。
他抬眸看著站在火盆旁邊的李丹云,覺得自己的妻子,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
李丹云回眸:“司徒晉,我們和離吧。
明日我便回北疆,繼承長秋姐的顧家軍,一生一世不再回宮。”
司徒晉連忙解釋:
“丹云,朕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朕只是想要王家傾塌,可一時間又尋不著錯處,所以才……”
李丹云一腳將火盆踢翻,厲聲道:
“你別解釋了,你不配做兩個孩子的父親!
為了你的皇權,連兩個女兒的仇你都可以選擇避而不見,
還讓那個賤人時常入宮惡心我,
那個賤人生的孩子,還要被封為縣主,還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
司徒晉,她們可都是殺你女兒的仇人啊!
昀寧和瑤華九泉之下知道她們最愛的父皇,連仇都不給她們報,會不會傷心難過啊!”
司徒晉濃眉深深低壓著:
“朕……朕都知道!
朕不過是讓兩位公主死得其所罷了,這也算是她們作為公主最后的價值,有何不可?”
讓女兒死得其所?
李丹云嘴唇微張顫抖著,她不敢相信這是一位父親說出來的話。
司徒晉又道:“你可知你昨夜屠殺丞相府滿門,滿朝文武都知道了!
朕強行鎮壓流言,要不然,你腦袋早搬家了!”
李丹云面無表情:
“我手里的軍隊,可不會讓我腦袋搬家。
算了,和離書我都不要了,明日我便走。”
太子司徒胤從殿門外跑了進來,八歲的年紀,懵懵懂懂,
但李丹云要離開的言語他是聽懂了的。
“母后別走,母后別走,您走了,兒臣上哪里去找您啊?”
司徒胤拉著李丹云的裙擺,臉都哭花了。
李丹云見到孩子心頭的痛便更是深了,那樣小的孩子,卻活在父母撕裂的陰影之下。
“小胤,母后帶不走你,你是儲君。
可母后真的真的已經在這皇宮里待不下去了,母后再在一日,便會死去了。”
年少的司徒胤并不明白父母的怨懟,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李丹云離開。
李丹云轉眸看向司徒晉,將兵符都扔在了地上:
“禁衛軍的兵符,還給你。
你要砍我的頭,隨時來。可若你沒這意思,那便放我走。”
李丹云向來如此,烈火一般的性格,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敢作敢當。
司徒晉:“北齊只有廢后,可從未有與皇帝和離這一說。李丹云,你休想踏出這宮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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