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薪火照明,再加上坑道足夠寬敞,不多時兩人便行進了兩三千米,柴天諾估算,應是到了院后的小山附近。
坡道漸漸上升,空間越走越大,最后來到一高度超過四五丈的巨大溶洞,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四周皆是沉重鐵門。
柴天諾仰頭,發現一米寬通道直通山頂,能看到外邊的星星。
“大人,這便是我家主人隱藏孩童的地方。”
男子取下沉重門栓,費勁推開鐵門,柴天諾一看,六個孩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如此大的動靜也未曾吵醒他們。
干凈的被褥,孩子臉頰紅潤粉嫩,住的空間也是不小,還有不少玩具,柴天諾咧嘴,這環境貌似還不錯啊!
“此處溶洞關了多少孩子?”
“正好八十一人。”
“這么多孩子,到底有何用處?”
“做藥引,煉制還陽丹!”
說到這里,青年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還陽丹,帶某去看看!”
柴天諾皺眉,總覺得這名字十分熟悉,自己似乎聽過,再仔細一想,還真是,雖然不一樣,但都帶了個陽字!
一是涂青丘與的治療蠻兒胎毒的純陽丹,再便是逸陽真人與的,同樣治療蠻兒胎毒的少陽丹。
純陽丹,少陽丹,還陽丹,名字真是十分相像!
“大人隨我來。”
男子一路上行,最后竟從山腹走了出來,柴天諾環顧四周,發現是一處位于垂直崖壁上的平臺,外側有巖壁半擋,在地面根本看不到此處。
平臺上有一石屋,男子推開木門,立時便有一股清香的氣味飄出,柴天諾聞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竟然真的有純陽丹和少陽丹的氣息!
“平日里除了主人和總管幾人,其他人不準過來,我也是幫他們搬運東西才來了兩次。”
男子從貨架上拿起一個玉質葫蘆,打開蓋子倒出一枚白色藥丸,小心翼翼遞給柴天諾:
“這便是還陽丹。”
“……好濃厚的靈氣!”
接丹在手,柴天諾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還陽丹乃是自己于大世發現的,蘊含靈氣最多的東西,沒有之一!
細嗅,竟然隱隱有些清靈之水的韻味,柴天諾真的被驚住了,說此丹為至寶,一點不為過!
“煉制此丹,需要名貴藥材無數,便是煉制時辰天氣也需把控得當,稍有偏差便會前功盡棄,每次煉制主人皆如臨大敵。”
柴天諾點點頭,拿過葫蘆把還陽丹放入收起,皺眉問:
“如何用孩童當藥引?”
“如何煉制小的不知,不過,可以帶大人去看看用完的藥渣。”
男子把藥渣兩字咬的很重,柴天諾眉頭皺的更緊,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再次回到溶洞,男子領著柴天諾來到一處未有鐵門阻隔的幽深坑道,一把掀開臨近的草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大人,這便是用完的藥渣!”
入眼處,皆是幼小干尸,胸腔空空如也,柴天諾看著往遠處延伸的草席心肝猛的一震,這數目,遠超想象!
“怎會有如此多的尸體,那混賬,到底殘害了多少孩童?!”
柴天諾悶吼,心中皆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數不勝數,九個養好的靈童可煉一次藥,藥成可得還陽丹三枚。”
“老爺家眷二十七口,從老太爺到小公子皆在服用,且吃過不止一次。”
“每次煉丹成功,都會有蒙面人過來取走大頭,留下的,只是一兩成。”
男子聲音低沉的說,柴天諾雙手緊握,臉上露出似笑又怒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咬牙發聲:
“長見識了,真是長見識了!”
“難怪大帝不愿多提,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屬實令人發指!”
柴天諾扭頭便走,采生無數的他,不愿在此多待,仿佛能感受到無數弱小稚子,在自己面前哭泣,心肺一片冰冷。
外表看似文質彬彬的張成錄,便是活生生的邪魔!
回到宅院,柴天諾大步來到張成錄面前,面色冰冷的問:
“你可還有人心?”
張成錄先沖男子罵了聲畜生,然后輕笑著拍拍心口:
“自然是有的,便在這里。”
“殘害羸弱孩童無數,還能稱為人心?”
“這便怪了,皆是些底層螻蟻,便如牲畜,用來養生有何不妥?”
“便如你等食羊吃豬,有何分別?”
“……你真是入了魔道,不再是人!”
看著張成錄真誠眼神,柴天諾輕輕搖頭,眼前之人,純粹是披著人皮之邪魔!
“說,藥方從何處得來,都有何人參與此事?”
柴天諾聲音平靜的問,張成錄接著笑:
“你以為,我會不會說?”
“不說最好。”
點點頭,柴天諾大聲問眾暗衛:
“可帶了漁網?”
暗衛們身體一震,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千總點頭:
“漁網與解腕尖刀都帶了,大人,可是要用?”
“褪了張成錄衣裳,凌遲!”
“喏!”
千總顫眉,不知剛才柴天諾到底看到了什么,竟要下如此狠手。
“留十人,其余人等去把孩子們接出來。”
“……那些死去孩子的尸首也都帶出來,看能否尋到親人,也該入土為安了。”
千總猛的望向柴天諾:
“大人,死去的孩童,多嗎?”
“很多,數不過來。”
柴天諾輕搖頭,千總望望正被褪衣的張成錄,明白了緣由。
衣服褪盡,柴天諾看著年雖花甲但身體不顯半點臃腫的張成錄,輕輕點頭: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張成錄依然笑的風輕云淡:
“由得你等作踐,吾已快要成仙,何懼凡塵酷刑。”
“甚好,某便看看你這神仙的皮肉,到底有何不同!”
“刀來,某要親自下手!”
正在用牛皮磨刀的暗衛一愣,略作猶豫,把刀遞了過去。
接過小刀,柴天諾來至近前,此時張成錄已被漁網勒體,皮肉從漁網中露出。
試試刀鋒,柴天諾剛要下刀,那暗衛便叫了起來:
“大人,位置不對?”
“嗯?”
柴天諾有點懵,那暗衛上前,指著張成錄的胸脯說:
“您先從臉上下手違了規矩,第一刀應與右乳處落刀,旋下肉塊不超大子兒,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凌遲。”
“……明面上什么身份?”
“嘿嘿嘿,劊子手。”
柴天諾一個大腳把他踹飛,用的巧勁兒,這廝橫飛四五丈落地,除了屁股痛,別的啥毛病沒有。
“奶奶個熊的,某想怎地下手便怎地下手,去你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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