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打瞌睡的獄警聽到聲音站起來踱步到他面前，“醒了？”
夏城語氣恭敬，“嗯。”
“醒了好，配合醫生養傷，爭取盡快回去。”
“嗯嗯！”夏城連聲答應著，又難堪地看了夏蝶一眼。
夏蝶還想再聽聽接下來夏城說什么，掩下心頭的酸澀，起身道：“警官，我想跟我父親聊兩句，就是一些家里的私事兒，您在旁邊聽著，就當是探監，可以嗎？”
獄警面露難色，“按規定是不行，不過……你們聊幾句也可以，時間別太長。”他說著隨手按了床頭鈴，告訴值班護士夏城醒了。
“好。”夏蝶接著轉向夏城，“您剛才說的是不是她們母女？”
夏城點頭，“對，我沒坐牢之前曾見過她，我問她為什么不辭而別？把夏凝帶到了哪里？
她不耐煩地說夏凝根本就不是我女兒，讓我別再糾纏她們，我回來想了想，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好像也在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我當初一定是被她騙了，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跑來找我做冤大頭，我本來還想再找到她問問清楚的，沒想到事務所接著就出了事……”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更加不見血色。
夏蝶忙安慰了他幾句，又試探著問，“那您知道她后來去了哪兒嗎？”
夏城無力地搖頭，“我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還沒說兩句話她就開車走了，我只記得她當時開了輛法拉利，身上穿的戴的都價格不菲，肯定是又找到有錢的男人了！”
夏蝶若有所思，“這么說，夏凝有可能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夏城神色黯然，“嗯，細細地回想起來，夏凝不管是樣貌還是性格，沒有一點像我的地方。”
夏蝶不由又想起了黎江晚。
如果她就是當年的夏凝，如果就像父親說的，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那么自己和她做的那份鑒定報告也便不能排除父親當年的那個情人和黎江晚的母親是同一個人了。
“爸，您認識黎建邦嗎？”
“聽過這個名字，怎么了？”
“伊雪霞和黎建邦之前有沒有來往？”
“沒聽說過，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因為沒有實據，夏蝶也不敢武斷下結論，便道：“黎建邦的太太也叫伊雪霞所以就隨便問問，不過她們長得并不像。”
聽到后面這句，夏城便也不再多問。
夏蝶又想到了那天她和薛敏離開垃圾場時，陳星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他要不在外面偷腥，能落的這種下場？”
“爸，您仔細想想您的事有沒有可能和她們母女有關系？”
夏城知道她說的是案子，疑惑道：“這怎么可能？事務所的事她們從來都不插手。”
“那……”夏蝶又想到一個可能，猶豫道：“那……您在外面除了伊雪霞，還有……其他女人嗎？”
夏城面色一白，難堪道：“這話問的……爸爸也沒這么不堪……”
夏蝶也顧不上解釋，“那就是沒有了？”
“嗯。”
兩人正說著，一個護士進來給夏城做檢查，同時對夏蝶道：“病人剛醒過來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夏蝶看看夏城的臉色也有些擔心，點了點頭，剛要走，夏城又拉住她的手，急切道：“小蝶，你能不能想辦法找找她們母女，如果夏凝真和我沒血緣關系，就讓那個女人把當年拿我的錢吐出來給你媽，這輩子我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媽，又沒辦法彌補，就只能這樣了……”
聽了這話，夏蝶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心疼他的同時，覺得他可憐又可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