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幹飯人

  第263章勸說

  趙含章笑了笑又道:“那不過是玩笑的想法,可又一想,我如此無能,將來又能幫扶父兄多少呢?”

  她昂然道:“我若有力,遇事大可不必讓父兄為我操勞,到得不得已時再求救,便是父兄一時不能相助,我有能力,自然也有周旋的辦法;而且,父兄若遇事,我手無縛雞之力能幫的,和我有能力可以幫的度量是不一樣的。”

  趙含章壓低了聲音,蠱惑道:“比如一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

  她道:“一年前,二郎遇事,我隻能以命相救,還未必能救到,可現在,誰敢輕易欺負了他去呢?”

  沒有!

  現在西平上下誰敢欺負趙二郎和王氏啊。

  雖然從前趙長輿更尊貴,但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何況,趙長輿到底是公爹,而趙含章是親生的女兒。

  眾人咽了咽口水,精神層麵大受震撼,一時找不到話說。

  趙含章就拉著趙雲英和趙雲欣道:“我還想雲英姐姐和雲欣妹妹去縣衙和學堂裏幫幫我呢,她們也可曆練一二,將來出嫁,便是寬兄不在家,她們也不會被誰欺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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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伯母一聽心動起來,不由去看兩個女兒,“這樣不好吧,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會,不會,”趙含章笑瞇瞇的道:“我會好好的教他們的,而且寬兄也在學堂裏,他總會照顧妹妹們吧?”

  東伯母更心動了,便再次去看兩個女兒。

  趙雲英和趙雲欣壓住心中的興奮,眼巴巴的看向她們母親,“阿娘,我們也想去。”

  東伯母道:“此事重大,得問過你們父親。”

  趙東想也不想便拒絕,“雲英六月就要出嫁,雲欣也要說親了,這時候出去瞎鬧什麼?”

  “怎麼是瞎鬧呢?”東伯母不敢列舉王惠風的例子,也不敢把趙含章的那番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隻道:“雲英出嫁後要操持家務,她去學堂曆練,也能多學些本事,將來到了夫家不至於被人輕看。”

  “家中由你主持中饋,伱帶她不就好了?”趙東道:“去學堂裏是教學生讀書認字,和管理家務有什麼關係?”

  東伯母噎了一下後道:“我也想她多能幹點兒,將來也能幫襯寬兒。”

  “她好好的相夫教子,維持趙家和錢家的關係,將來寬兒但有所需,錢家自然會想幫,哪裏用得著她親自做什麼?”

  東伯母心裏有萬般話,對著趙東的臉卻全都說不出口,隻能鬱悶的背過身去。

  還是趙寬晚上回來聽說,難得和父親坐下來懇談,“阿父,如今縣衙裏有兩位女吏,一位是先範縣令之女範穎,因範家義舉,她在縣中也頗有威望。”

  趙東點頭,“我知道,正要與你說呢,我想為你求娶範穎。”

  趙寬沒想到這點兒,微微瞪圓了眼睛,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阿父,此事不急……”

  不遠處坐著做針線的東伯母卻一喜,立即放下手上的衣裳上前,“怎麼不急,我覺得範家女郎挺好,她是忠義之後,又能幹,又賢惠,你們年齡也相仿……”

  他們年齡哪裏相仿了,他大了好幾歲好不好?

  趙寬連忙問道:“阿父,範穎在縣衙中為女吏,您能答應她在縣衙中做事嗎?”

  “為何不答應?”趙東正色道:“她在縣衙中正好可以幫一幫你,我早讓你從學堂裏出來進縣衙,現在西平縣這邊是常寧把持,聽上蔡那頭的消息,三娘在那邊威望日重,我看子念的意思,竟是要容著三娘拿下上蔡。”

  “如今世道混亂,在朝中任職不如在家鄉經營,你若能在三娘身邊做副手,我們家便也能夠安穩度日。”

  趙寬聽懂了,疑惑的問道:“阿父既然認為我未來的妻子在縣衙裏做事可以幫到我,為何就不容許妹妹們進縣衙幫我呢?”

  趙東一呆,幫趙含章轉換成幫趙寬,他愣了好久才換算過來,“可……她們不是要進學堂嗎?”

  趙寬道:“阿父,銘叔父讓我們好好跟著三娘,先在學堂裏教書,我們現在不進縣衙是因為沒有合適我們的位置,妹妹們自然也一樣,她們可以先進學堂,待將來縣衙裏有了合適的位置,她們自然就進了。”

  一旁的東伯母連連點頭。

  趙東沉思許久,還是搖頭,“你大妹妹已經定親,六月的婚期,此時還出去做事,恐怕錢家會有意見。”

  “這就是兒子要說的第二件事了,阿父,縣衙裏還有一女吏,是宋家的寡媳陳四娘,”趙寬道:“宋家想要陳四娘殉葬,陳家竟連個反對的人都沒有……”

  趙東有些生氣,“怎麼,你以為我們趙家也會如此嗎?誰敢這麼對你妹妹,我必不饒他,我們趙氏也不會輕饒,你莫要拿陳家那等膽小沒骨氣的人與我們家相比。”

  “兒子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要告訴父親,宋家要陳四娘殉葬,陳家不出麵,還真沒人能攔得住宋家。”他道:“若不是碰巧遇到了三娘,而宋家當時又懼怕三娘,現在陳四娘早成一具屍體了。”

  “而現在,宋家再有這樣的打算,就算三娘不出麵,他們也強壓不住陳四娘了,她完全可以自救,”趙寬道:“她依仗的是什麼呢?”

  “不還是她的能力,她現在縣城中的威望和人脈嗎?宋家也不敢再讓她殉葬的,”趙寬道:“雖說我們趙家的女兒不會有此危險,但她們出嫁了,有的還要隨夫家而動遷,到時候交通不便,信息不通,家裏能幫她們的不多,遇事能靠的最多是自己。”

  趙寬壓低了聲音道:“再舉個不太好聽的例子,若三娘還是從前的三娘,她帶著嬸娘和二郎扶棺回鄉,便是族中同情憐憫他們,但七叔祖鬧著要讓成伯殉葬時,又有幾人站在他們那邊幫忙勸阻了?”

  成伯是趙含章的人,雖然七叔祖未必有那個意思,但讓成伯殉葬的確是打趙含章的臉,同時砍掉了她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