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嘆息道:“還能如何?他是謝家人,自然是還得在謝家。”
只是這謝夫人死后,萬一那妾室被扶正,那謝溯又該如何?小小年紀,只怕往后還有吃不完的苦頭。
時窈抿了抿唇,沉聲道:“到時候再看吧。”
——
薛茵自從臻臻滿月酒回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張翼也察覺了,便問了她的侍從。
“夫人那日去的時候還挺開心的,不知怎么回來就不大高興了,像是有心事了。”
“大概是因為見了那位謝三夫人的緣故?我見夫人當時聽聞謝三夫人的遭遇,很是心疼。”
張翼一愣:“什么遭遇?”
丫鬟這才將謝家寵妾滅妻,謝三夫人如今病入膏肓被妾室打壓的事說了。
張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但薛茵現在不同往日的沉悶又讓他放心不下。
“薛茵。”張翼指節敲了敲桌子,薛茵才終于回神,后知后覺的抬頭看他:“你回來啦?”
然后又低頭看搖籃里的孩子。
“你因為謝家三夫人的事不高興?”
“我,我沒有。”
薛茵眼神閃躲著,顯然是說假話。
張翼和她好歹也做了這兩年夫妻了,對她再了解不過,只道:“你若是同情她,多去看望她便是,只是人各有命,你也做不了什么。”
薛茵悶悶的道:“我去看過了,她如今病的越發的厲害了,御醫都說,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了。”
“你與她交情不深,也值得你這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張翼在戰場上經歷了太多的殺戮生死,這種事他并不能理解。
但薛茵似乎很在意。
薛茵生氣的道:“我們女人當然更理解女人!”
張翼一愣,她第一次這么大聲跟他說話。
薛茵也是一愣,后知后覺的發現的時候,又立馬慫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張翼好笑的很,她倒是又慫又剛。
“你這樣的,到戰場上打仗說不定勝算也很大。”
“為什么?”薛茵好奇的問。
“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讓敵方猜不透你的意圖。”
薛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拐著彎罵我。”
“長進不少,這都聽出來了。”
“你!”薛茵氣的想咬人,但又不敢,只能憋悶的生悶氣。
張翼唇角微揚,坐到她身邊:“所以你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薛茵到底是藏不住話的人,他一問,她就忍不住說了:“謝溯還那么小,他娘親就要病死了,他爹又是個寵妾滅妻的,往后那孩子還不知道如何,多可憐。”
她摸了摸佑安的小臉,有些憐惜:“我想到了我的佑安,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他是不是也要吃這樣的苦。”
張翼面色一沉:“瞎說什么胡話?你好端端的在京城能出什么事?”
“可我要走的呀,我們說好了,以后我們要和離。”
張翼愣了愣,他都忘了這事兒了。
當初是哄著她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才答應了這件事,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記著,他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
“薛茵,你覺得和我做夫妻不好嗎?”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問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