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之前那七年,大嫂不在,他不是把一切都處理的很好?”南楚江完全沒往感情那方面想。
“現在情況不一樣。”
“哪不一樣?”
“……跟你說不清楚,把人扛上去,別讓他在這睡,容易著涼。”
“得嘞。”
南楚江情商雖然不高,卻也還算通透,他很清楚,慕容傲雪不點破自然有她的理由,他便也不問,樂呵的照吩咐辦事,等什么時候有必要,她會讓她知道的。
——
程小媛從古董屋出來,在大門口觀望了一會兒,最后調轉方向,進了李鐘碩的屋子。
她沒進大堂,直接往地下室走去。
李鐘碩的地下室既是手術室,也是研究所,和黎念白不同,他似乎更喜歡相對隱秘的空間。
程小媛走到地下室門口,果然看見李鐘碩在整理貨架上的藥品。
她沒有直接走進去,就站在那兒,靜靜的觀察他,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游刃有余的拿起一個個玻璃瓶又放下。
而李鐘碩也像是沒發現她似的,若無其事的持續著這種“表演”。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鐘碩率先打破這種平衡,“看夠了嗎?”
他放下最后一個玻璃瓶,轉身精準的對上程小媛的視線,“有事?”
“我在想,究竟是你心理太強大,還是你真的不怕死?你知不知道,一旦離開司命的保護,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無論要挾李鐘碩的人想在這里得到什么,如果南楚江真的將他趕走,李鐘碩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唯一的歸途,就只有地獄。
南司城昏迷不醒,蘇清歡也被劫持,程小媛也想替他們把人保住,可她對李鐘碩一無所知,拿什么保,怎么保?
“清者自清,不相信我的人,說再多都是徒勞,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擔,這件事你別插手。”李鐘碩語氣疏離,渾身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是誰之前勸我別逞強,現在到底是誰在逞強?!”程小媛失去耐心,拂袖離去。
李鐘碩垂下眼簾,靜默片刻,轉頭看向最角落的貨柜,“來都來了,別浪費時間,有事說事。”
話音落下,南景從貨柜后走出來,一雙黑眸陰沉沉的盯著他,“我沒有耐心了,三天之內,南司城必須死!”
“你都看見了,他們已經對我起疑了,這時候動手,你想害死我?”
南景吸了口氣,挺起胸膛,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一命換一命,很公平不是嗎,還是說,你想那個女人替你去死?”
“呵,”李鐘碩冷笑,“我死了,她不是照樣活不了?”
“那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了,你要知道的是,你拒絕我或者不選,她立刻就會死。”
南景交纏雙手抱在身前,走到他近前,一邊圍著他踱步,一邊悠悠的吹耳邊風,“多么青春活力的可人兒啊,長得跟朵曇花似的,要是真跟曇花一樣轉瞬即逝,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鐘碩插在口袋里的雙手不自覺攥緊,后槽牙咬的咯咯作響,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殺意。
但只是一瞬間,他便調整好情緒,泄了口氣放棄掙扎似的說,“如你所愿,我選她活,但是在動手之前,你必須讓我見她一面,這樣我才能心甘情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