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文化無國界》準時直播。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前兩個小時,節目組分別邀請來自f國和d國的民間藝人,對該國特有的文化技巧進行展示,隨后由特邀嘉賓代表觀眾進行互動,很好的達到了宣傳他國小眾文化的目的。
雖然不比娛樂綜藝更能留人,但因為別具一格的節目內容,熱度也在不斷攀升。
十一點,萬織云作為倭籍華人,代表野木幸子上場,配合倭國國歌,短短十余分鐘,便完成了一幅櫻花圖,引得場內觀眾一片叫好,但也有小部分竊竊私語,對“刺繡是倭國的傳承”之類的話表示質疑。
蘇清歡坐在正對舞臺的椅子上,不動聲色的看向一旁的陳總,用眼神發出質問。
說好了會把野木幸子從名單上劃掉,現在卻又讓她們堂而皇之的走上舞臺,這不是陽奉陰違是什么?
陳總自知理虧,悄無聲息的將視線挪開,假裝沒有看見,但毫無理由的坐立不安,還是出賣了他不作為的心虛。
機會給了,他不珍惜,既然如此,蘇清歡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她拿起話筒,直接搶過話茬,“抱歉主持人,我打斷一下。”
主持人很有涵養,笑著表示沒關系,“黎小姐有什么高見,請講。”
“高見不敢說,只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臺上的萬織云小姐,”蘇清歡調整了一下坐姿,態度不卑不亢,“在你剛才的介紹中提到,刺繡起源于倭國公元前六百年,算起來到現在也就是兩千多年歷史,但據我所知,華夏刺繡的淵源卻能追溯到三千多年前,按理來說,刺繡應該屬于華夏,天底下從來只有兒子像老子,沒有老子像兒子的道理,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三千年又怎么樣呢?歷史都是各國自己撰寫記錄,又能代表什么?在刺繡技巧上,始終是倭國技高一籌,或許黎小姐你所認知的歷史本身就出錯了也不一定。”萬織云機械的回答者,目光空洞的望著地面,像是一具沒有血肉的行尸走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國籍換了,心也被腐蝕了嗎?”蘇清歡對她很失望,“我們的文化歷史,幾千年的積淀,豈是一兩場競技輸贏就能抹殺的?!”
“那黎小姐就拿出證明來,好叫大家心服口服。”萬織云還是不為所動,極為冷淡的答復,“你也說了,沒有老子像兒子的道理,若這門技巧真的出自華夏,又怎能不如模仿的人融會貫通?”
這些話,也是她說給自己聽的。
七年了,她跟在野木幸子身邊游走于各種賽事中,可至今沒有一個華人勝過她,更別說打敗野木幸子了。
文化傳承也需要自信,更需要實力奠基,如果不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她又怎么會自甘墮落?
“你要證明是吧?好,我就與你比試一場。”蘇清歡坦然站了起來。
萬織云終于抬起頭,“你學過刺繡嗎就敢挑戰我?”
“簡單學過兩年。”蘇清歡可沒瞎說,萬織云也沒問跟誰學的,當然沒必要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