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夏天允,這事兒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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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城。
刺繡大賽當日,全城都在慶祝,一年一度的盛會,也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
大賽在當地專門建造的場地舉辦,蘇清歡他們去的早,搶到了一個靠里的位置。
比賽開始前半個小時,觀眾席就已經人滿為患,可見鹽城人對刺繡大賽的狂熱。
上午九點,比賽正式開始。
蘇清歡在選手中,一眼就看到了萬織云,她的狀態很好,一針一線,都縫得很仔細,比賽書法大賽上,顯得更游刃有余,應該是勝券在握。
觀眾們幾乎也是同樣的猜測。
“今年有萬家的人參賽,這冠軍,怕是不會有意外了。”
“萬家的繡技出神入化,只是可惜,萬家人都命短,上一代家主去世的時候,萬家女兒萬織云年紀尚小,不知,是否得到真傳,還得再看看才能知曉。”
“總逃不過是鹽城人,誰拿第一,都是好的。”
難得沒有踩一捧一的詭異競技氣氛,蘇清歡和南司城都看得很認真。
只不過,到了宣布最后比賽結果的時候,主辦方似乎遇到了難題,遲遲沒有人上臺。
評委們交頭接耳,一個個愁眉不展,似乎情況很棘手。
隨后,萬織云和另一個穿著斗篷外套的女孩子,被叫到主席臺前。
一份商議之后,斗篷女孩卻突然走到講臺的就是麥克風前,質疑比賽的公平性,“大家好,我是野木幸子,剛才裁判跟我說,希望我和萬織云小姐再進行一場加時賽,但我覺得,我們倆的作品已有高下之分,我不明白要再比一場,是什么意思。”
女孩態度高傲,一番并不標準的普通話,再加上獨特的姓名,昭示著她扶桑國人的身份。
在這樣的身份前提下,質疑比賽的公平性,就顯得很微妙。
仿佛在說華夏人輸不起。
一時之間,群情憤慨。
“扶桑人,憑什么參加我們華夏的比賽!”
“什么幸子不幸子的,扶桑人滾出華夏!”
“扶桑人還有臉說公平,你們有多少是從我們這偷走的文化?我們不說,就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嗎!”
野木幸子不卑不亢,高傲的揚著下巴,“刺繡歷史源遠流長,是不是華夏的非遺,尚且有待論證,我只知道,今日,華夏最好的刺繡國手,已是我手下敗將!”
這話一出,徹底激發民憤,有些男觀眾氣不過,從觀眾席上沖上去就要打人。
安保們不得不將人攔住。
評委臺上,主席裁判握著話筒,痛心的大喊,“是華夏的,就給我安靜下來,別叫人家看不起咱們!”
蘇清歡注意到,角落里的萬織云,正在偷偷她抹眼淚。
她和南司城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一起朝她走去。
“萬織云。”蘇清歡從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蘇老師。”萬織云看見她,鼻子一酸,又開始掉眼淚,“對不起,對不起老師,我讓你們失望了,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