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城嘴角微翹,保持微笑,沒往心里去。
“他老糊涂了,你別聽他的,”張碧玲依舊我行我素,“來,干媽再給你盛碗湯。”
方清揚的臉色變了變,很是難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盛來盛去的干嘛呢,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沒手,用得著你伺候?”
這話一出,桌子上的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方清揚也不怕涼了場面,往椅子上一靠,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就黑著臉,擺起一家之主的架勢來。
他就是故意要讓南司城難堪,沒什么好掩飾的。
到目前為止,方清揚心里所認可的干女婿,蔡博文是排在第一位的,其次就算是白墨寒,也可以湊個數,但唯獨南司城要不得。
一是南家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是為了之前南司城母親對蘇清歡的種種刁難,這個男人也配不上他的干女兒。
方清揚心里堵著一口氣,想不明白,怎么就讓南司城鉆了空子截胡了?!
南司城對此早有預料,不緊不慢的放下碗筷,便看向他,準備出言游說,張碧玲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這么好的日子,開瓶酒吧,老方,你跟我到酒窖里去,選瓶好酒。”
說著,就去拽方清揚。
“我不去。”方清揚直接把她的手甩開,賴在椅子上當大爺。
張碧玲看向桌上的眾人,憨厚的笑了笑,隨即伸手,死命的在方清揚腰上掐了一把。
“去不去?!”
“哎喲喂!”方清揚疼的直接跳了起來,連忙彎著身子求饒,“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姑奶奶!”
張碧玲把手從他腰上抽走,轉身就擰住他的耳朵,“趕緊走!讓你在這再充大尾巴狼!”
方清揚就怎么毫無尊嚴的被拖進了地窖。
打開燈,張碧玲才松開他。
“嘶——”方清揚揉著吃痛的耳朵,委屈的抱怨,“你這老婆子,犯了瘋病了是不是,居然對我下這么重的手!要謀殺親夫啊你這是!”
“你那是活該!”張碧玲氣笑了一聲,才又解釋道,“南司城是咱們的干女婿,誰叫你刁難他的!”
“我刁難他怎么了?我那是替清歡給他立規矩!”方清揚振振有詞。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不上人家嗎?”張碧玲苦口婆心的勸道,“其實吧,我也不怎么看得上,可那是清歡選的人呀,咱們不尊重他,那就是不尊重清歡,你疼干女兒,我又何嘗不疼?可這過日子,是人家夫妻倆的事,他們過得好,咱們也疼疼他們,那是錦上添花,要是過得不好,咱們自然替清歡撐著腰。”
“人家小兩口現在剛結婚,你就指手畫腳的沒個好臉色,你想沒想過,回頭他們之間真出了問題,那傷心的不還是咱們干女兒?”
方清揚沒想到妻子還有這樣的大智慧,一時間看著她出了神,連耳朵都感覺不到疼了。
也許,女人就是天生比男人更懂得維持婚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