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憋在心里,蘇清歡也不好信口瞎猜,只好假裝不知情,開始鋪床。
洗漱完,兩人就準備睡了。
蘇清歡剛要上床,身后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隨后便是椅子在地板和床之間碰撞的聲響。
轉身一看,米雪竟然從床上摔了下去,而且倒在地上,正口吐白沫,手腳都在胡亂的擺動。
蘇清歡立刻意識到這是癲癇的癥狀,趕忙下床去,將米雪的頭偏向一邊,防止她被白沫嗆住,隨后按住她的手腳,免得進一步碰傷。
幾分鐘后,米雪安靜下來,但也陷入了昏迷。
蘇清歡替她擦掉臉上的白沫,從行李箱里拿出銀針,在特定的穴道扎了幾針,米雪逐漸清醒過來。
米雪睜開眼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第一天和舍友同住,就將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了。
她窘迫的皺著眉頭,從地上爬坐起來,抱著腿,像個受傷的孩子。
“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蘇清歡小聲道。
“謝謝。”米雪低著頭,不敢看她。
有什么用呢,從小到大,不是沒有善良的同學,見過她發病的樣子,沒有到處散播,可終究還是從此疏遠她,把她當成一個怪物。
米雪并不埋怨那些同學,比起當面說她發瘋的時候像魔鬼的那些人,他們已經很好了,只是內心難免還是會難過。
人是群居動物,她又怎么會不想,和善良的人交朋友呢。
可是她得了這個病,根本沒有資格。
蘇清歡知道,應該給米雪一點私人空間,很有眼力見的回到自己的桌子上,收拾銀針。
把銀針放好,她沒忍住,多說了一句,“其實,這個病,是能根治的。”
“什么?”剛站起來的米雪沒太聽清楚。
“我是說,癲癇。”蘇清歡認真的看著她,“能治好。”
“我知道。”米雪苦澀的笑了笑,“只是機會微乎其微,大多數人都只能這樣一輩子,在發病和等待發病中度過,我大概也不能例外。”
“不是的,我剛才簡單給你診斷過,能治好。”蘇清歡篤定道。
聞言,米雪看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期待。
這幾天蘇清歡在班里的表現,米雪一直都有關注,她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特別,是她從沒見過的一類人,尤其是看見她和慕容端據理力爭的時候,心中是有佩服的。
也許是基于這個因素,讓米雪心里有一種,蘇清歡從不說空話的印象,所以,她說這個病可以治,就一定可以吧。
“你是要給我介紹醫生嗎?”米雪主動問。
“算是吧。”蘇清歡平靜的說,“我回去先研究研究,再把她介紹給你,明天先去給你弄兩副延緩病情的藥來。”
又道,“競賽的事情你也別太擔心,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嗎?!”米雪對此欣喜若狂,這么多年,因為身體原因,她從來沒上過臺,也不敢。
“嗯。”蘇清歡點點頭,沒有解釋太多。
其實米雪未必一定會在臺上犯病,但是有個人在身邊陪著,她心里安定的多,就能減少發病的幾率。
“謝謝你,清歡,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米雪有些靦腆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