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二天蘇清歡打算趁熱打鐵,準備繼續直播,可是一大早,就被邢勇的電話,叫到了邢家。
別墅里,邢勇坐在會客沙發的主位,邢菲站在沙發背后。
邢致遠帶著一幫上了年紀大腹便便的男人,圍坐在茶幾四周,認祖歸宗的宴會上邢勇跟蘇清歡介紹過,這些都是邢家的長輩,家族里有什么事,說話很有分量。
大廳的氣氛緊張而凝重,矛盾一觸即發。
不用說,又是一場鴻門宴。
但蘇清歡已見怪不怪。
原本想著先解決手頭上的事,暫時放過邢菲,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了,她就看看,他們還能折騰出什么花樣。
“找我來什么事,直說吧,我趕時間。”蘇清歡不卑不亢的說。
邢勇偏頭看她一眼,又轉過臉去,沉重的嘆了口氣,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做了錯事還這般理直氣壯,蘇家那兩個老人,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他們撫養我成人,盡心盡力,邢先生哪里來的底氣,對他們橫加指責?”蘇清歡的語氣頓時冷了三分。
說她可以,卻不能往蘇老爺子和蘇老夫人身上潑臟水。
“是,女不教父之過,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沒教好你。”邢勇痛心疾首,忽然激動的拍的桌子大響,“可我也沒教過你殘害手足,加害親人!”
“呵……”蘇清歡不覺冷笑,反諷道,“沒教過我,不一定沒教過別人,否則姐姐又怎么會深諳此道!”
“妹妹!”邢菲一臉委屈,“知錯就改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你不要再嘴硬,個人先告狀,加深自己的罪孽了!現在坦白,父親和叔伯們,都會原諒你的!”
蘇清歡交纏雙手放在身前,饒有興致的盯著邢菲那張充滿戲劇性的臉。
這么喜歡演,干脆送她去非.洲,給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們唱戲好了。
“那你說說看,我有什么好坦白的?”蘇清歡平靜道。
“你自己看吧。”邢勇突然起身,將一張紙扔到蘇清歡跟前。
蘇清歡忍的脾氣,彎身將紙撿起來,看到“遺書”兩個字,下意識挑了挑眉,吐槽道,“這次可夠丑的。”
邢勇失望的閉上雙眼,“人都死了,你還說這種話,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你哪兒來這么多失望呀。”蘇清歡輕飄飄的懟了一句,才又繼續往下看。
一看才知道,這居然是一封,“控訴”她設計陷害邢菲,讓邢菲穿上紅色禮服,在宋家丟臉,差點成為殺人犯的“證供”。
“……我用我全家的性命保證,上面所說句句屬實,老爺和大小姐對我恩重如山,我卻做出這種不義不忠的事,沒臉活在這個世上,只希望真相大白于天下,還大小姐一個清白,讓邢家不再受此等心機之人的算計,ⅩⅩ絕筆。”
難怪邢勇反應這么大,看來留下遺書,誣陷她的人,已經死了。
蘇清歡想起當年葉晴雯的事,譏誚的笑了。
她到底哪來的這么大的魅力,讓這些人寧肯犧牲自己,豁出去命,也要讓她身敗名裂,為人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