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嫣然也說不清楚,只能拉了錢啟典到棋桌旁邊,在上方繞了一圈,說道,“師傅你自己看,馬耳他棋術根本用不到西洋棋的下法,這就是一個中文字的填字游戲!”
“填字游戲?”錢啟典伸長脖子,仔細看了好幾秒,然后茅塞頓開,“笨,居然是這樣,居然,只要雙管齊下,先后將偏旁補上,棋術就不攻自破!妙,妙啊!”
童嫣然見錢啟典情緒這么高漲,有些不高興,“師傅,難道你不認為,這并不算一局真正意義上的西洋棋嗎,完全就是在辱罵對手嘛,這是人品問題!”
錢啟典直接忽略她這番話,轉頭抓住邱先生,激動的說,“人呢,解決這個難題的人呢,我必須親自見他一面!”
“我就在這兒。”
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他身后的人群中飄來。
錢啟典轉身,就見蘇清歡從善如流的站在白墨寒身側,“錢老頭,童嫣然是你教出來的?”
見到她的一剎那,錢啟典差點沒緩過氣來。
童嫣然見蘇清歡態度這么傲慢,沖上前指責道,“蘇清歡,你連尊重這兩個字都不會寫是不是,錢老頭,誰給你的資格這么稱呼我師傅,趕緊說對不起然后跪下磕頭,這事兒就當沒發生,否則——”
“咚——”
她的話還沒說完,錢啟典就跪倒在地。
“師傅你怎么......”童嫣然直接傻眼,順著他跪的方向抬頭望去,正好對上蘇清歡的視線。
他跪的,是蘇清歡?
“你也跪下!”錢啟典還不忘抬頭呵斥她。
童嫣然哪里肯跪,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錢啟典,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不可能,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師,那是天經地義,但想讓我為一個愚蠢的填字游戲下跪,沒門!”
邱先生試圖把老人家拉起來,“師傅,我也認為跪下太嚴重了,雖然兩人私下有賭約,可跪下始終傷及尊嚴,我認為是蘇小姐咄咄逼人,太較真,師妹不該受牽連。”
童嫣然在心里對邱先生千恩萬謝。
邱先生的話在錢啟典那里,比她更有分量,相信錢啟典一定會給他面子。
可是童嫣然怎么都沒料到,錢啟典就是一頭倔到底了,他臉上有了怒意,氣沖沖的捏著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兩下,“你要是還當我是師傅,就跪下,小邱,你也一樣,跪到前面來!”
童嫣然和邱先生如出一轍的面色一僵,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憑什么,師傅,你叫我跪還找的出理由,可難為師兄做什么,他是無辜的!”童嫣然替邱先生打抱不平,仿佛他們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相比之下,邱先生這時候已經恢復鎮定。
他知道,錢啟典絕不會偏幫外人。
不出所料,幾乎同時,錢啟典就給出了兩人無法拒絕的理由,“憑什么,我來告訴你們憑什么,就憑她是我師傅,你剛才不是說跪老師天經地義嘛,現在跪老師的老師,就跪不得了?!”
“老師的老師”這五個字如同驚雷在童嫣然腦海中炸開,她整個人完全僵住,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