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放下碗筷,率先走了出去,邊走邊說道,“你這個女孩子,知不知道矜持這兩個字怎么寫?還賴上了是吧?帶著你的東西立刻消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什么叫做徹底的絕望。”
簡薇安幽怨的瞪他,“好啊,那你就去做好,再讓我破產一次,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什么都不怕!”
的確,一無所有的人是最難纏的,他們沒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也不會害怕。
可陸子軒是什么人,他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什么人沒見過,什么手段沒使過,被她一吼,渾身瞬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精明的眼里殺意蓬勃,“那看來,你連死也不怕。”
簡薇安幾不可察地吞了口唾沫,她當然怕死,但她不能服軟,她必須留在這里,才能將他們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想殺了我是吧?可以,但你得排隊!”簡薇安直接越過他,往院子里又走了幾步,高聲說道,“蘇清歡,我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沒錯,我接近你的確別有目的,但不是南司城,而是為了我父親。”
“簡家破產之后,他就成了植物人,我知道,你有辦法治好他,只要你肯,讓我做什么都行,就算你不肯,我也會留下來,做蘇家的一個傭人,直到有一天感動你,肯為我父親治療!”
蘇清歡淡定的夾了一顆青菜放到碗里,撥弄了一下,像聽了一個笑話似的,失笑道,“聽起來,我要是不肯治你父親,你就不走了?”
“沒錯。”簡薇安堅定地說,“我父親疼了我一輩子,我不可能丟下他不管,蘇清歡,就當是我求你,哪怕是我跪下來也可以的。”
幾乎是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簡薇安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跪得的,只要你滿意,只要你肯消消氣,我什么都愿意做!”
蘇清歡瞇了瞇眼,對這種道德綁架無動于衷,可這畢竟是南司城相識的人,她還是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他的反應。
南司城仿佛和他們在不同的世界,專注于剝面前的蝦,剝好一碗,拿起餐布擦了擦手,將剝好的蝦放倒蘇清歡面前。
“我嘗了一個,很清甜,可以多吃幾個,蝦不會胖。”南司城淡笑著說道。
蘇清歡明白,他的意思是讓她全權做主,不會干預她的決定。
蘇清歡牽起嘴角,夾起一只蝦送進嘴里,嚼了幾下,吃下去,瞇起眼沖他笑了笑,“是很甜。”
南司城滿足的勾了勾唇,沒在接話,低頭重新拿起碗筷,慢條斯理的吃飯。
蘇清歡這才又偏頭看向身后的院子,聲音不輕不重,卻擲地有聲,“既然她想跪,就讓她跪著吧,別掃了人家的雅興,小六子,回來吃飯。”
陸子軒收起渾身的戾氣,三步并作兩步坐回去,拿起碗筷,悄悄的壓低脖子,小聲道,“下次能不能換個稱呼,好歹我也是金融大鱷,給點面子?”
小六子,小六子,怎么聽都像個打雜的,或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