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小柚子回過頭，看到的便是穿著簡單休閑裝，像個青春男大的楊愷。
楊愷微長的頭發扎起來，一張臉十分精致，皮膚也白到發光。
他站在教室門口，手里抱著兩疊厚厚的畫，目光稍顯嚴厲：“你打算去哪里，小柚子？不上課了？”
他的身旁，馮苑丹正幫他拿著些簡單的工具。
一個畫板和一盒顏料。
被點名的小柚子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不僅如此，里面的小伙伴們也投來了目光。
僵在原地的小柚子腦瓜子飛快地轉了轉，隨即朝著楊愷露出個甜甜的笑容：“老師，我想去洗手間！”
“洗手間在這邊。”楊愷側身，指了指后面的走廊盡頭。
他瞧著小柚子那尷尬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快上課了，你別到處亂跑，快去快回。”
楊愷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簡單地提醒了一句。
尷尬地笑了笑，小柚子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
好尷尬哦，有種魔法城堡都摳出來了的感覺！
小柚子也不多說，連忙轉身去了洗手間。
楊愷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行了苑丹，我們進去吧。”
“是，老師。”馮苑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楊愷身后進去了。
冷然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楊愷沒有說什么。
等馮苑丹放好了東西，他才開口道：“苑丹，你很怕老師嗎？”
“沒有。”馮苑丹小聲地回道。
楊愷不依不饒地說道：“你這樣的表現，會讓大家都以為是老師欺負了你。”
“對，對不起老師。”馮苑丹結結巴巴地說道。
楊愷瞧她那樣子，無奈地嘆氣：“回你位置上坐好吧。”
“好的老師。”馮苑丹點點頭，急忙離開了。
楊愷眸色幽深，很快收斂情緒。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楊愷看了眼門口，隨即說道：“好，上課！”
另一邊的小柚子悶著頭走到了廁所，洗了把臉。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趕緊用紙巾擦干凈了。
好在教學樓廁所是有熱水的。
不然這天氣，她洗個手都得凍成冰棍。
“呼……”
在廁所的小柚子聽到了上課鈴響了起來。
她正準備往回走，就瞧見小白從窗臺爬了進來：“小柚子。”
“小白，你跑去哪里了？”小柚子瞧見小白提著裙擺，一臉嫌棄地從窗臺上跳下來。
在洗手臺的地方將皮鞋底洗了洗，這才說道：“我去外面看了看沒有異常，去了楊愷的辦公室。”
“在他的辦公室發現了什么？”小柚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小白凝眉道：“我發現了一個本子，本子有密碼，我沒有打開。
他的抽屜里面還有一些很可愛的掛件。
對了，他的大柜子里面放著一個跟我原型差不多大的娃娃，有七八十公分。”
比劃了一下，才三十多厘米的小白往上沖，變成了七八十厘米：“就是這么大！”
“那娃娃跟你是……”
后面的話小柚子沒有問出來。
直接說出來小白估計回想起來會生氣。
“她不是人皮做的，她就是個普通的樹脂娃娃。”小白淡淡地說道。
小柚子若有所思地說道：“娃娃沒有任何毛病，那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誒！”
“認真來說，他是很可疑，但是又沒有特別可疑。”小白想了想自己的感受。
身邊的小柚子沒說話，等她回答。
沒多久，小白說道：“我在他的身邊，也沒有感受到你同學說的那些陰魂的存在。”
“兩個解釋，”小柚子正色道，“要么就是他把她們關了起來，要么就是放出去了。”
小白偏了偏腦袋，問道：“滅了呢？”
“不會的，還能看到，就不是被滅了。”小柚子認真地說道。
“噠噠噠。”
一人一鬼正在說話呢，她們同時聽到了外面傳來急沖沖的腳步聲。
小白立馬變回了小小個，跳進了小柚子的小挎包。
手忙腳亂的小柚子立馬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
“小柚子，你沒事吧？”來的人是溫甜。
站在門口看到小柚子后就急忙問了一句。
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小柚子疑惑道：“怎么了甜甜？”
“沒事，老師說你太久沒回來了，讓我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溫甜瞧著小柚子正常的臉色，松了口氣。
小柚子笑了笑：“我剛剛肚子疼啦，能有什么事情呀！”
“肚子疼？”溫甜立馬問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怎么會肚子疼？”
眼看著溫甜都要急壞了，小柚子急忙解釋道：“就是昨天睡覺被子沒蓋肚皮，有點著涼了，實際上沒啥問題。”
她糊弄了一下。
見溫甜還想要繼續問，小柚子立馬拉著她的手臂轉移話題：“走啦甜甜，我們回去吧，老師都上課很久了吧，我得趕緊去聽課。”
“今天是畫……”
溫甜果然就被小柚子引走了注意力，跟她邊走邊說著，立馬將剛才的事情拋在腦后。
回到課室門口。
“報告！”
小柚子喊了聲報告，敬了個禮。
楊愷掃了眼門口：“溫甜先回去。”
往旁邊偏了下頭示意溫甜先走，楊愷將目光落在了小柚子身上：“小柚子，去做什么了那么久？”
“我……”小柚子捂著肚子，瞧著就十分虛弱：“我拉肚子了，抱歉老師。”
她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委屈巴巴。
這下楊愷能有什么辦法。
楚楚可憐的小柚子實在是太讓人沒法說重話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今天的畫已經布置好了，我想你應該不用聽我剛才講的那些基礎。”
楊愷擺手說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好的楊老師。”
小柚子點了點頭，回到了位子上。
旁邊的聞書欽立馬問道：“小柚子，你剛才去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書欽哥哥什么時候也開始八卦了？”小柚子笑嘻嘻地看著聞書欽。
這下，聞書欽立馬感到了不自在：“我就是，隨口問問。”
“擔心你唄。”常年睡覺的凌路瓷突然開口道。
小柚子四處看了看，這才瞅見躲在不遠處的凌路瓷。
凌路瓷對上小柚子的視線后，立馬齜著個大牙傻樂。
聞書欽抿了抿唇，沒說話。
見狀，小柚子笑著說道：“我肚子疼，沒別的事情。”
“抱歉。”聞書欽小聲地道了歉。
小柚子頗為不解地看著他：“書欽哥哥，你道歉做什么？”
“沒，沒什么。”
聞書欽低著頭不再跟小柚子說話了。
他自顧自地畫畫，耳尖悄悄地紅了些。
小柚子覺得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不懂，完全不懂。
今天要畫的是雪景。
小柚子大片藍色鋪底，開始慢慢地畫了起來。
她畫畫算得上是班級里面最快的了。
比她先開始畫畫的人都才涂了一點顏色，小柚子已經畫完了。
她將工具收好，對著畫好的雪景吹了吹。
筆之類收拾干凈后，小柚子將畫交了上去。
“嗯，小柚子這幅雪景畫得很好看。”
楊愷看了以后，對小柚子贊賞地點點頭：“先下去吧，等大家都差不多了，老師要跟大家說說上周我們在外面寫生的畫的成績。”
“好的老師。”瞥了眼楊愷，小柚子下去后就開始掏出自己的電話手表，玩兒了起來。
講臺上的楊愷輕輕抬眸就能夠將下面的彎彎繞繞看得十分清楚。
他也看到了小柚子的動作。
不過小柚子畫畫很快又好看，沒什么好說的。
楊愷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小柚子新畫的這幅雪景上。
這個畫風，似乎有些眼熟。
楊愷看了看沒有多說。
總覺得小柚子并不簡單。
很快，課上完了。
楊愷拿出上周的寫生畫出來，打算挨個批評了：“上次的寫生，我們有同學分很高，有同學簡直就是鬼畫符！
希望大家聽我講完以后，別那么玻璃心。”
楊愷說著，打開了自己的硬盤：“先來看看鬼畫符的。”
“第一個蔣潛，你看看自己畫的什么？”
照片里面的畫面不算是很丑，就是路邊有小草，甚至還涂了綠色的。
那小草就開在邊邊，再不用又沒了。
可以說是無功無過。
楊愷有些無奈的扶額：“蔣潛同學，老師記得自己很明確地說過要雪景，你這些綠色什么？”
也沒小草愿意在零下的時候冒泡吧！
“就是一些小小的構思。”蔣潛給自己辯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畢竟他這也算是在當眾批評了。
楊愷十分無奈地說道：“別構思了同學，我們在寫生，不是在奇思妙想。”
一旁的小柚子也說道：“是的，可以加一點點自己的想法，但是別太多。”
“好，我知道錯了。”蔣潛委屈巴巴地道了歉。
楊愷這才擺擺手，讓蔣潛坐下。
“丹丹，先把畫發下去。”楊愷招了招手。
馮苑丹立馬跑了過去，拿起那些批改完的畫就開始發了起來。
“好了同學們，大家的視線都往老師這里來，接下來我要給大家再講講后面的幾幅畫。”
楊愷無奈地點開了電腦，又在那個差評文件夾里面點開了一幅畫：“這幅畫畫得細碎，所有景物都稀稀拉拉的，沒有任何重點……”
他連續找了好幾幅畫，每一幅都在批評，甚至把批評的地方都講了出來告訴同學們。
可以說，在做美術老師這方面，楊愷還是很稱職的。
小柚子坐在下面也聽了聽。
馮苑丹正好拿著小柚子的畫給了她：“小柚子，這是你的畫，很棒哦！”
只見小柚子的畫后面寫了分數，滿分。
“謝謝丹丹。”小柚子笑了笑，朝馮苑丹道謝后，繼續聽楊愷講解。
將小柚子和馮苑丹的互動盡收眼底，楊愷繼續點評。
“今天的不太好的作品點評完畢了，希望大家都記住老師說的要點，可以嗎？”楊愷柔聲問大家，表情柔和。
下面的同學們紛紛點頭：“知道了！”
“好，接下來我們來欣賞幾幅畫得不錯的作品，順便讓大家也一起學習一下，好看的作品到底好看在什么地方。”
楊愷掃了眼笑瞇瞇的小柚子，將溫甜的畫打開了：“這位是溫甜同學的畫，大家請看……”
同學們都認真地聽了起來。
甚至好幾個同學都忍不住感嘆。
“好好看誒！”
“跟我們感覺不一樣哦！”
“我也好想畫出甜甜這樣的畫哦~”
后面楊愷還講了小柚子等人的話，引來了大家的驚嘆聲。
下課后，馮苑丹照例將東西都收起來，跟著楊愷走了。
小柚子打算跟著馮苑丹一起去的，卻不曾想好多人都圍了過來。
只因為楊愷在上課的時候說了句，又不懂的可以下課后多問問小柚子他們。
被擋住去路的小柚子看了眼馮苑丹顫巍巍的身影，凝眉道：“不好意思，可以讓我先離開嗎？”
“小柚子，你不要害羞嘛，這些都跟我們講講可以嗎？”一個同學立馬說道。
皺了皺眉，小柚子說道：“不好意思同學們，我現在有事情要先走了，明天再跟你們講可以嗎？”
邊說，小柚子邊推開大家跑了出去。
“好小氣哦小柚子！”
“小柚子才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情啊！”
“我看她很著急的樣子。”
同學們都開始抱怨了起來，溫甜他們立馬幫小柚子說。
不過小柚子沒時間聽這些，急忙去了辦公樓。
“啊啊啊！”
剛到美術辦公室，她就聽到里面傳來了尖叫聲。
這下小柚子顧不得那么多了。
“老師，你在做什么？”小柚子推開了楊愷辦公室的門，正好看到了蹲在地上澀澀發抖的馮苑丹。
屋內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楊愷怔愣了一下，隨即冷聲道：“小柚子，來到老師辦公室為什么不敲門？這可不是乖寶寶該做的事情。”
“嚇唬小朋友也不是老師該做的事情吧？”小柚子偏了偏腦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楊愷的手。
那只手里拿著遙控器，像是剛放過什么一樣。
楊愷沒有被抓到實質性的證據，自然是不會承認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老師，這樣藏著掖著就不好了吧。”小柚子走過去，大力地將遙控器從楊愷手里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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