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701章 訛詐去
  禮部尚書方照逾忙行禮道歉:“七殿下恕罪,是臣糊涂了!”

  他怎么忘了,面前這位爺雖然是紈绔之名在外,敢將御賜的王府和御賜的大將軍府拿來做賭注的主,可也是讓承嵐國直接并入東夏版圖的主!

  楚景弦淡然:“方大人,本王也不是不聽勸的人,此事聽本王的,按照以往章程來,若有不妥之處,本王一力承擔,大人不必多慮!”

  方照逾看一眼面前的這位年輕王爺,他眼神堅毅,殺伐果斷,隨口幾句話,便帶著讓人信服的威儀。

  他想自己是想岔了。

  光想著西唐人不好相與,所以建議把接待等級提高,至于立威的事,到時候選一些有風骨的相陪,這是兩頭都做得到位,才能保證盡善其美。

  可此時想來,提高規格,本身就是一種妥協。

  西唐人不好相與,東夏就好相與了?這不是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嗎?

  但凡能成為章程的,自然是合乎禮儀,讓人挑不出錯處的,還有什么必要再提高規格?七殿下雖然年輕,辦事直接果斷,反倒是一針見血!

  他真是一時糊涂了。

  方照逾道:“是!”

  一些事前安排,具體的細節事宜,是由禮部負責的,楚景弦只需要把握好大的方向就行。

  但他這種撿漏得了接待使這個差使,卻把大皇子四皇子嫉妒得眼紅。

  他們不時派人來搗點亂,但是每次,都被楚景弦揪出來。

  楚景弦將搗亂的人贓俱獲地抓到,也不審問,直接拿大鞭子抽,只抽身上不抽臉,抽得一身是血,直接往兩個府門前扔。

  誰是誰的人竟然也沒有扔錯過。

  連著幾次后,方照逾的臉黑如鍋底。

  他是個中立派,朝中的形勢也看得清楚。

  大皇子四皇子現在呼聲極高,皇上也極為看重。

  大皇子身后有定遠侯,有江太傅,還有好幾位重臣。

  四皇子身后有莊國公,有莊將軍,同樣也有好幾位重臣。

  兩人各占優勢,平時在朝在野,也各有風范。

  可是這次,他們也太過份了。

  西唐來使在接待過程中若是出了差錯,七殿下固然要吃瓜落,但是,西唐人怎么想東夏?會不會覺得東夏一盤散沙,又或者覺得東夏連這么點小事也狀況百出,有失國體?

  這是兄弟之爭嗎?

  這是奪嫡之爭嗎?

  這是赤果果的為了自己的私欲,置東夏臉面于不顧,為了讓兄弟吃虧,就寧愿丟臉于外邦,說得難聽點,這和賣國有什么區別?

  以前他看這兩位皇子,覺得大皇子不錯,四皇子也好,一個長,一個嫡,兩人都有才干,不論是誰當太子,都很好。

  可現在,他覺得這兩人都不配!

  又抓到一個,楚景弦薄辱輕啟:“老規矩!打完扔定王府門前!”

  方照逾想到之前扔的那些個,這些人臉上也沒有刺字,殿下是怎么分得清誰是誰的人的?他把心中這個疑問問出口。

  楚景弦輕嗤一聲,道:“大皇兄‘禮賢下士’,賢名之名京城傳揚,所以他知道名很重要,涉及到讓本王丟臉,名聲掃地,即使修補后也會讓人恥笑這種,就是他的人;而四皇兄‘謙虛務實’,這些出紕漏就是大亂子,會造成嚴重后果的,就是他的人!”

  方照逾:“……”

  好像兩位皇子的確就是這樣的性子。

  說得好聽點,一個好名,一個重利。

  說得難聽點,一個虛偽,一個陰狠。

  而七殿下透過現象直指他們內心,如此看來,七殿下哪里是什么不學無術的草包紈绔?誰家的紈绔有這樣的眼光這樣的手段?

  這事要真交到大皇子四皇子手底下,不知道會辦成什么樣子,戶部那邊的銀子缺口,肯定是要多兩倍不止。

  幸好,皇上交給了七殿下,皇上英明!

  他憂心忡忡地道:“殿下,一直這么下去,防不勝防啊!明天,西唐使者就要到了!”

  他再不是之前哄小紈绔的口氣了,語氣中多了幾分敬畏。

  要知道這些搗亂的,好幾次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沒有發現,若是讓他們得逞,后面麻煩不小,但是七殿下只是看一眼,就火眼金睛般發現了。

  而且打過后,扔兩府門前!

  最開始,兩王府還派人來質問,一副人不是我們的,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樣是栽贓的架勢!

  但楚景弦不管不顧:“既然不是你們的人,你們出什么頭?本王扔在大街上,以儆效尤,你們不服?還是你們霸道到連王府門前的大街,也要霸占?”

  兩人氣得半死,大街那么多,為什么要扔他們府門前?

  不過他們自己心虛,畢竟人真是他們的人。

  他們能怎么辦?

  只能裝著問心無愧,表示自己大度,是不會和胡鬧的七弟一般計較的!

  聽了方照逾的話,楚景弦道:“你說的對,一直這么下去,防不勝防不說,但著實煩!”

  他轉身吩咐:“封銳,先別扔,打完綁好,帶去定王府!”

  方照逾驚訝極了:“殿下,雖說你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但是咱們沒有證據!”

  楚景弦渾不在意:“不怕!”

  可方照逾怕極了,沒有證據就帶著人去往一個炙手可熱的王爺的府邸找麻煩?他們兄弟相爭,可他是個外人。

  七殿下論起朝中地位,人脈,底蘊,甚至勢力,都不如四殿下,如今又沒有證據,這和胡鬧有什么區別?

  他是不是應該逃?

  可是,他逃無可逃。

  方照逾雖是跟在后面,但心情卻復雜之極。

  七殿下的隨心所欲,他再一次見識了!

  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前往定王府。

  到得門口,楚景弦下令把人直接扔門口,然后叫人拍門。

  定王府的門打開,門房一看外面是楚王,忙陪著笑臉上前:“七殿下,您這是……”

  楚景弦笑呵呵:“本王來看看四皇兄!”

  門房腹誹,帶著這么多人,還在門外扔了個血糊拉的,這叫來看看?不過,他什么都不敢說,還是陪笑道:“小人這就去通報!”

  楚景弦踏步跟上。

  門房有心想阻止,但是,楚景弦看他一眼,目光涼涼,且帶著一股讓他兩股戰戰的威壓,他頓時什么也不敢說了。

  方照逾什么都不說,跟在后面。

  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裝聾作啞的好。

  那邊楚云程聽到下人匯報,立刻便往這邊迎來。

  大老遠就笑呵呵地道:“這是什么風把七弟吹過來了!”

  楚景弦笑道:“自然是大風!”

  楚云程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就覺得牙疼,但還是一臉笑容,把人迎進了前廳里,讓人奉上香茶。

  他和方照逾一起來,哪里會只是來看看?

  賓主落座,楚云程道:“七弟和方大人今日光臨,有什么事啊?”

  楚景弦笑嘻嘻地道:“本王和方大人倒是沒有什么事,是四皇兄有事!”

  “這話為兄就聽不懂了!”楚云程打著哈哈道:“七弟真會開玩笑,本王有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方照逾仍是不出聲。

  楚景弦淡淡地道:“四皇兄也真會開玩笑,本王都到了這里,你說你不知道?本王還以為四皇兄是知道這次接待西唐使臣團,本王不想多動用戶部的銀子,兄弟情深,所以用這種方式給本王送銀子呢!”

  楚云程聽得云里霧里,道:“七弟這話什么意思?為兄沒聽明白!”

  楚景弦悠然,道:“四皇兄都坐這么久了,你府里的下人沒有告訴你,府門前那個人長得啥樣嗎?”

  “什么人?”

  “和之前幾次一樣,扔在你府門前的人!”

  楚云程眼底厲色一閃而過,面上卻是笑容依舊:“七弟之前不是說過,那些人是你扔在大街上以儆效尤之人,本王再是身份特別,府門前的大街,也不敢說是我王府的私產!”

  方照逾很是無奈,七殿下到底是年輕,辦事不牢,之前的說辭,被四皇子拿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七殿下這是直接落了下風。

  他還是不開口吧,他就做個透明人好了。

  主要是七殿下也沒有說要他怎么做,他接不住啊!

  楚景弦笑容一收,臉色微沉:“四皇兄,你是要跟本王玩這文字游戲?你的人本王一再扔你府門前,之前顧及你的顏面,本以為你會收斂幾分,沒想到你變本加厲,本王都親自登門了,你還想矢口否認?”

  楚云程皮笑肉不笑:“哎喲,七弟,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王和七皇弟之間可沒有深仇大恨,現在七弟隨便弄個人扔在大街上,就說是本王的人?你有證據嗎?”

  “本王的話,就是證據!”

  楚云程被他一臉憊懶的樣子給氣笑了:“所以,七弟是連證據都不放在眼里,要對本王血口噴人了?”

  楚景弦笑了一聲,輕飄飄地道:“本王說是,自有依據。你不服,就去父皇面前告御狀!”

  四皇子氣極:“你就完全不顧兄弟手足之情?如此肆意妄為,你知道別人怎么說你嗎?”

  楚景弦語氣冷冷:“別人怎么說關本王什么事?本王只管把手頭的事做好,別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四皇子怒:“你,你連名聲也不要?”

  “名聲能吃還是能喝?”楚景弦嗤之以鼻:“本王要是在意名聲,還當什么紈绔?不會去讓自己累死累活當賢王嗎?為了名聲,什么都不能做,是不是傻?難道本王現在這樣日子過得不快活嗎?”

  “你還要不要臉了?”

  “不要!”

  楚云程:“……”

  方照逾:“……”

  面對如此理直氣壯的楚景弦,楚云程氣得倒仰,老七以前是紈绔,現在是混不吝。

  他不在意名聲,也不怕別人譴責,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架勢。

  他絲毫不懷疑,真有事,他肯定不會顧念兄弟之情,說不準真會捅到父皇面前去。

  之前他也就只是悄摸摸做點小動作,拿到臺面上,他不能承認,也沒這個膽子承認。

  楚云程沉怒:“就算你不要臉,也不能在本王這里胡攪蠻纏。本王還是那句話,你說那是本王的人,拿出證據,不然,本王要向父皇告你隨意攀誣之罪!”

  楚景弦道:“你去告吧,你去告,本王就去找大皇兄來作證。想必大皇兄愿意作證!”

  “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你不拿銀子,那扔在你府門前的,和扔在大皇兄府門前的,都是你的人!”

  “你,你威脅?”

  “不僅威脅,本王還訛詐呢,你能耐本王何?”

  方照逾:“……”

  這是他能聽的?

  楚云程氣得臉色通紅,轉頭看方照逾:“方大人,你可都聽見了,你可得為本王做個見證!”

  方照逾:“……”

  他不敢出聲。

  這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他這個禮部尚書雖然位居一品,但在兩位王爺面前,他又算得了什么?

  就不能放過他這把老骨頭嗎?

  楚景弦道:“別說什么見證不見證,本王敢說,就不怕你告。廢話少說,銀子你拿是不拿?”

  楚云程氣道:“本王憑什么拿?”

  當他傻?

  他若拿了,豈不是表示承認這人就是他派出的,雖然這是事實,但老七拿不到證據,他也不敢認,所以銀子必不能拿。

  可是他心里也沒什么底,老七直接到了這里,現在連和慕僚商量的可能性都沒有。

  楚景弦不耐煩地道:“憑什么?當然是四皇兄顧念本王這個做弟弟的第一次接這樣的差使,怕本王沒有經驗,預算超支,所以周濟本王這個兄弟一些,希望本王能把差使辦得漂漂亮亮!難不成是四皇兄見不得本王這個弟弟好,要暗中破壞,所以派了殺手刺客無賴潑皮前來搗亂,想讓東夏的臉丟到西唐去。結果卻讓本王抓個正著,前來討個說法不成?”

  楚云程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拿銀子吧!”

  楚云程牙根都差點咬斷了,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七弟說的對,本王與七弟同氣連枝,七弟初次接手這樣的差使,自是希望七弟能順利圓滿完成。不知你要多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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