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暈過去了,現在也醒了,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

  喝過藥后,東方墨曄道:“這里很安全,你可以在這里養傷!”

  沐清瑜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過去,看他:“你似乎早就認識我?”

  東方墨曄笑容清淺:“有過幾面之緣!”

  “所以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為什么幫我?”

  “不為什么,大概是看你比較順眼!”東方墨曄輕輕一笑,道:“舉手之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養傷吧!”

  他的笑意輕淺中透著溫潤,沐清瑜卻覺得他整個人都罩在一層迷霧之中,看不透!

  沐清瑜沒有繼續在宵香閣留下,第二天一早,天色未明,她就悄然離開,回到沐宅。

  明沁雪看著楚昕元從沐清瑜的屋子里怒氣沖沖,臉色陰郁地走出來,又看著他離開,她沒有叫住他。

  楚昕元整個人如同一塊寒冰,守在外面的岳西也不敢說話,主仆兩人離開了。

  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么,楚昕元似乎處理爆發的邊緣,雖然他面無表情,但那寒氣森森的樣子,顯然聊得并不怎么愉快。

  明沁雪走進沐清瑜的屋子中,看見她以一個奇怪的姿勢仆倒在床上,她急忙過去扶她,又照顧她躺好,心里對楚昕元不禁皺眉。

  他這是把清瑜氣昏迷了,竟然就這么不管不顧地走了?

  一個男子,對待自己的妻子,怎能如此可惡?

  沐清瑜好好地休養了兩天,這兩天里,她什么都沒干,也什么都干不了。

  重傷讓她全身無力,余毒拔除如抽絲。其實更多的時候,她連手指頭也動不了。

  楚昕元來時,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自己裝得云淡風輕,但楚昕元走的,她就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好在她清晨的特別交代,明沁雪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病還是別的,但是她明白,沐清瑜清晨到她的房門口說的那番話,必然有深意。

  所以,哪怕她也很擔心,卻沒有去請大夫,自己親自服侍,連茗兒也沒有假手。

  茗兒只知道沐清瑜病了,自家小姐不讓她服侍,說是沐姑娘對她有恩,要親自動手。茗兒毫無懷疑,她心里也是感激沐姑娘的。

  醒來的沐清瑜,還覺得全身都被抽空一般。那血焰毒炎掌是真厲害,內力與毒氣互相催發,難怪江湖傳說,同級無敵。

  何況她還不是同級。

  沐清瑜開了藥方,讓明沁雪幫她抓些藥,還沒交代幾句,又昏迷過去。

  她開的藥方有好幾種,傷寒的,瘡疔的,風寒的,心衰的,厥脫的……甚至還有時疫的,麻風病的。

  以至于,明沁雪拿到那些藥方,在得知藥方各治什么之后,都有些發怔。

  所以現在沐姑娘的病,哪底是其中哪種癥狀?還是說每一種癥狀都有一點,所以她自己開了這些藥。

  看著沐清瑜虛弱的樣子,她當然沒去問。

  只是把藥方翻看了幾遍之后,悄然得出結論:沐姑娘這種病不想被別人知道,更不想讓別人知道用的什么藥。所以這里面可能有些藥是她需要的,有些是她根本不需要的。

  既然沐姑娘不欲別人知道,那要是所有的藥都由一個人抓取,又都進了沐宅,一樣會引人注意。

  這種引人注意,可能會給沐姑娘帶來極大的麻煩。

  明沁雪花了銀子,找不同的人幫忙抓藥,然后,這些藥都送到了興和坊。

  楚景弦說過,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可去興和坊找七公子。

  他是沐清瑜的朋友,明沁雪也知道。

  藥悄悄送到興和坊七公子處。

  楚景弦正和孔星淳對賭,他們想到一種新玩法,天天賭骰子玩牌九有什么意思?純粹賭運氣!

  比如,他們在賭今天一直到用午膳之前,會不會有人來九公子的包房找他。

  楚景弦說沒有,孔星淳說有!

  兩個人便在房間里烹茶聊天,順便還搖搖骰子什么的。

  上次沐清瑜搖出一個一點都沒有的存在,這讓楚景弦有了奮斗的目標。

  不過,看沐清瑜搖時輕而易舉,可楚景弦搖時,明明各種可能都考慮到了,最上面那顆就是立不起來。

  兩個人玩得正是無聊,門外就有人來送東西了。

  盒子裝的好好的,送過來的卻是藥。

  不同的人不同的時段送來的,七八盒,全是不同的藥。

  楚景弦把每一種不同的藥都看了一遍。

  孔星淳吊而郎當地半倚在窗臺邊,看他在盒子里翻找,笑著打趣:“本公子見過送花的,送劍的,送玉佩的,送荷包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送藥的!”

  楚景弦翻到了最后一個盒子,里面寫著:“請七公子幫忙送至沐宅!”

  孔星淳也看見了,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孔星淳道:“需要用這種方法送藥,誰病了?”

  楚景弦皺眉:“這情況有些不對!”他叫人去買點心,生意最好的翡瑜樓難得排隊,就在名聲僅次于翡瑜樓的珍膳坊里買,不同種類的買了許多。

  他又叫人拿來一個四層食盒,將藥包放在下三層,最上面一層,放著珍膳坊剛買到的熱氣騰騰的點心。

  孔星淳道:“我跟你一起去!”

  楚景弦看他一眼,既嫌棄又戒備:“你去干什么?還嫌不引人注目?”

  孔星淳突地吊而郎當一笑:“明大小姐住在沐宅,好歹也是世兄,我去看看有什么不對?”

  楚景弦不理他,提了食盒就走。

  孔星淳立刻跟上。

  馬車上,孔星淳瞇眼問道:“是誰病了?”

  楚景弦閉目養神,聞言看了他一眼:“哪里有人病?我只是給沐姑娘送些點心!”

  他提高聲音道:“趕快點,點心要涼了!”

  車夫一揚鞭子,馬車又快了幾分。

  到了沐宅,門房開門,道:“我家姑娘感染風寒,不見客!”

  孔星淳道:“你家姑娘感染了風寒,那明姑娘呢?”

  門房道:“明姑娘照顧我家姑娘,沒空見客!”

  楚景弦:是沐清瑜病了?

  孔星淳:原來是沐姑娘病了!

  楚景弦還沒有說什么,又有一輛馬車到了沐宅門前。

  那輛馬車直接停了過來,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對著門房,頗為高高在上地道:“叫沐清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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