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芷悠大大咧咧地,又張揚地道:“沒事就好,你的氣我已經出了!我來的時候遇到了秦婉姝,用馬車把秦婉姝的馬車給撞壞了,她們尖叫的聲音真難聽,看見是我,連屁都沒敢放,立刻就跑了,簡直像喪家之犬!”

  明沁雪:“……”

  她上下打量孔芷悠:“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我身手好得很!”孔芷悠才沒說,是馬車里的人下車準備買胭脂去,她就把她們的馬車撞了,沒傷到人!

  孔星淳翻了個白眼:“你用馬車去撞定遠侯府的馬車?”

  孔芷悠道:“對呀!有什么問題?秦婉姝慣會欺人,我也欺負欺負她!”

  孔星淳道:“笨!對于那種又嘴欠又弱雞的家伙,往她馬車里面放條蛇就夠了!干嘛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咱們家的馬車不要錢的?”

  眾人:“……”

  孔芷悠卻是雙眼發亮,道:“我怎么沒想到呢?下次我就這么干!”

  她過來,一拍明沁雪的肩:“明小狐貍,你放心,我已經放下話了,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欺負誰!反正我不怕打架,要不,你住到我家去吧!”

  明沁雪搖頭道:“多謝,我不能!”

  孔芷悠道:“為什么不能?”

  她不明白,但沐清瑜明白了,明崇峻與孔熹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多有齟齬不合,算是政敵,明沁雪被逐出家門,斷絕了和明崇峻的父女關系。

  要是一轉頭,明沁雪住到孔府去了,那不是打了明崇峻一記響亮的耳光嗎?明沁雪不會這么做的。

  她道:“我剛才已經邀請明小姐去我那里了。”

  孔芷悠看看她,又懷疑地看看楚昕元,語氣不確定地道:“是不是啊?那個人一點都不爽快,住你那里有什么好?”

  沐清瑜無語:“我一個人住!”

  楚昕元黑臉,孔家的女兒真討厭!

  孔芷悠立刻道:“那我送你們!”

  楚昕元不悅:“本王有馬車!”

  孔芷悠不示弱地道:“本小姐也有馬車!”

  “你那還能叫車嗎?”楚昕元鄙夷,沒被撞到散架已經算是好的了,現在這樣,路上隨時會散架吧?

  沐清瑜一笑:“我覺得挺好!”

  她當先上了孔芷悠的車。

  明沁雪遲疑了一下,也上了車。

  孔芷悠很得意,對楚昕元揚著下巴,道:“王爺的車雖好,但很顯然沒有本小姐的車受歡迎嘛!”

  她也上了車。

  孔星淳騎在馬上,對著楚昕元道:“誰說馬術只能用在戰場上?斗雞走馬,骰底乾坤,這點,怕是梁王殿下根本體會不到!殿下的日子好生無趣啊!”

  說完,還惋惜地搖了搖頭,一撥馬頭,馬兒得得得地又跑了,只把他張揚又肆無忌憚的笑聲留了下來。

  楚昕元沉著臉鉆進車里。

  岳西一句話不敢問,趕緊的趕車回梁王府。

  哎,今天一早,主子就備了點心什么的,親自去往沐宅接王妃,讓他都以為王爺王妃已經和好如初了。

  現在看來并沒有。

  王妃在面對王爺的時候,雖然也言笑晏晏,雖然也有問有答,甚至在一起還能和平相處。

  可是那種感覺完全不對,疏離的,淡漠的,就算是在一起,中間好像也隔著一條鴻溝。

  偏偏他家主子有示好的心,卻還藏著掖著,就怕別人知道了會丟臉一般。

  這么下去他還能接回王妃嗎?

  之前王妃就已經找他要休書了,如今又不住在一起,完全沒有培養感情的機會。那以后還怎么挽回?

  岳西知道現在楚昕元心里很不爽,他半個字都不敢說,觸這個霉頭,可能會被王爺派到偏遠州府去個十年八載的,小命要緊!

  那邊,三個女子上了馬車,雖然馬車看似要散架,但其實還挺結實,就只是頂上塌掉了,右邊破了一塊。

  孔芷悠上車后,坐在明沁雪對面,她一直拿眼打量。

  明沁雪無語道:“想問什么就問吧,你這樣欲言又止的,不憋得慌嗎?”

  三個人之中,沐清瑜反倒和她們不太熟。

  所以有些話她不會去問,也沒有立場去問。雖然她之前是路見不平,幫了明沁雪,但這不是她可以八卦的理由。

  孔芷悠不同,她和明沁雪雖然不對付,覺得明沁雪那個樣子,橫豎都看不上眼,還一口一個明小狐貍的。

  但是她們從小就是這么長大的,關系既不親近,又算是彼此熟悉。

  此時,孔芷悠頓時來了精神,眼里閃著灼灼的八卦之光:“明小狐貍啊,你說實話,你不像是那么蠢的人,怎么突然間就這么沖動了呢,沖動的都不像你了。”

  明沁雪:“……”

  她能怎么說?

  心中的那些少女心思和想法,終究是屬于極私密的事兒,而且還沒什么影子,她又怎能去說?

  孔芷悠卻自動開始腦洞十八彎:“那天在白玉茶樓,你說你不想嫁給權貴,不想嫁給皇家子弟,只想選個普通的人,簡單過完一生。我還以為你是在我面前矯情呢,沒想到你說做就做!在這件事上,我敬你是條漢子!”

  說著她還沖明沁雪豎起了大拇指。

  明沁雪哭笑不得,這樣的贊譽她還真是受之有愧。

  她說的是真心話,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想法和大家閨秀的閨儀,其實是不足以支撐她做出這么石破天驚,駭人聽聞,破釜沉舟的事的。

  就是缺少一些契機。

  那么那封信可能就是那個契機。

  但是信的事她誰也不會說的,只會爛在自己的心底。

  甚至,她心中有一個很古怪的想法,也許那封信的到來,從本質上來說只是一種算計,不過也沒有關系,她自己都很難分清她這么做,到底是因為那封信,還是因為自己內心里面的那一份不甘屈從于被別人主宰的命運!

  孔芷悠道:“你會后悔嗎?”

  明沁雪搖搖頭。

  走出這一步了,又何必還要后悔?

  孔芷悠道:“這就對了,我在西城有個別院,你現在肯定沒地方去,不如去我那里。”

  明沁雪搖頭,苦笑道:“多謝你的好意,現在哪里是住的問題?”再說,住到孔家別院,和住到孔家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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