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中規中矩地道:“我負責領路,怕貴人們不自在,就不進去了!”

  沐清瑜目光柔和,聲音中卻透著幾分窘迫,道:“可是管事,我的丫鬟替我取東西去了。這衣衫樣式繁復,若沒有人幫忙,我怕我換不好!要不我還是不換了,左右只污了衣袖,也不大打緊!”

  說著,她就轉身想走。

  張管事道:“貴人請留步!”

  沐清瑜回過頭,道:“管事愿意幫我了?”

  張管事神色頗為無奈,道:“讓貴人穿著臟污的衣衫便是傾云樓的失職,既然王妃不嫌棄,那婆子便侍候王妃更衣吧!”

  沐清瑜勾了勾唇角,道:“那就有勞管事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屋中,那管事先是左右看了看,再把門掩上,然后指著那排衣裳道:“不知道王妃看中哪件,可以拿下來試穿一下,不喜歡再換!”

  沐清瑜打量著那些衣服,張管事看她轉來轉去,舉棋不定的樣子,不禁問道:“王妃選好了嗎?”

  “管事很急嗎?”沐清瑜淡淡地問。

  張管事道:“我自是不急的,不過,今日客人多,我是有些擔心下面的人毛手毛腳的出錯!”

  她轉而又笑道:“不過,侍候貴人更衣也是大事,無礙!”

  口中這么說,但還是著急的意思。

  沐清瑜道:“我覺得這些衣服都不錯,一時難以選,不如管事給我建議下!”

  張管事指著那件藍色的衣衫道:“不如這套,貴人看如何?這套和貴人身上的衣衫顏色相近!”

  “就那件吧!”

  和楚景弦置了一回氣,楚昕元的心情也不甚好。

  他心中對沐清瑜越發冷了幾分,老七敢到他面前大小聲,無非是為沐清瑜鳴不平,若非沐清瑜招蜂引蝶,又哪來這樣的事?

  他心里氣惱之極,尤其想到沐清瑜找他要休書時候的急切樣子。

  那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后路,這才敢找他要休書吧!

  甚至竹渺院中,一個人可以七天不吃不喝而不死,她說什么梁王府有人給她送吃的,但寧嬤嬤排查幾遍,甚至還重金懸賞,也沒查出那個人。

  現在想來,哪里是梁王府的人?

  說不準就是老七。

  難道這他們早就已經勾搭到了一起?

  這兩個字讓他心里的火騰騰直往外冒,放肆!最好他們不要被他抓到現形,不然,他定要叫她后悔生在這世間。

  本來她在沐府的表現可圈可點,看著像個聰明人。在竹渺院里也不爭不鬧,似乎安于現狀了。他對她略有改觀,現在看來,他真是太高看她了!

  氣惱之中的楚昕元耳邊突然傳來清晰的聲音:“快去報告大公子,這件事太大了,咱們處理不了。”

  “這是賞荷會,邀請的也都是風雅之士,怎么會有這么不知廉恥的人?”

  “還要通知大小姐去,畢竟是大小姐的客人!”

  “哎呀,這種事通知大小姐干什么?她一個小姑娘家,你叫她怎么處理這種事?”

  “說的對!真是不要臉,想要茍合,什么地方不可以,偏要壞咱們大公子大小姐的聚會!”

  ……

  楚昕元從樹后走出來,沉聲道:“發生了什么事?”

  那兩人是江太傅府上的下人,聽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及至看見墨色錦衣的楚昕元,他們頓時目光閃爍,道:“沒……沒什么事!”

  “對對對,就是有人口角兩句,這種事不用污了貴人的耳朵!”

  楚昕元眼睛微瞇,一股上位者強大的威勢直壓過去,冷冷道:“本王都已經聽見了,你們最好是說實話!”

  那兩人臉色一變,本王?這位還是位王爺!京城里的王爺他們大都認識,只是有一位,以前不出皇宮,后來又上了戰場,還沒回京多久,就是那位梁王殿下。

  想到他們說的事,他們臉色更白了,誰也不敢開口。

  楚昕元喝道:“說!”

  威勢如泰山壓頂,帶著殺伐之氣直壓而來,這是戰場血雨腥風所凝練出來的殺氣,京城富貴窩里的下人,哪見過這陣仗,兩人嚇得一哆嗦,抖抖索索地道:“聽聽說有有有個姓姓沐的女女子,和和和人在園里某個房間茍茍茍……”

  盡管他說得斷斷續續磕磕巴巴,楚昕元還是捕捉到幾個關鍵詞,姓沐,茍且?還是茍合?都是一個意思。

  他沉聲道:“帶本王去!”

  兩個江府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很為難。這種事叫外人去看總歸不太好,得叫大公子來處理才是。

  其中一個乖覺,對另一個使了個眼色,道:“小人帶王爺去!”

  他在前面領路,另一個會意,趕緊如飛跑去通知他家大公子去了。

  楚昕元也沒有理會,他臉沉如水。

  難道說之前楚景弦和他爭執之后,就去找了沐清瑜?

  楚景弦行事恣肆無忌,難道他竟這般膽大包天?

  這領路的江府下人也是暗暗叫苦,他們著急去報告大公子,也沒想到樹后會有人,這件事大公子可以悄沒聲息的處理,現在多個人知道,就多一些變數。

  那下人帶著楚昕元走的是近路,楚昕元瞇著眼睛看著那邊的亭臺樓閣,四下打量,見不少人往一個地方去。

  他的臉色更沉了。

  看來,知道消息的不僅只他一人。

  他臉色陰沉地看著那江家下人,那人都快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真的誰也沒告訴。

  轉過一個彎,一個座落在花樹間的三間小庭院出現在眼前,此時,小院門前卻已經站了許多人。

  傾云樓今日客如云集,都是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男女,他們腦子靈活,消息靈通,而且一有消息,不免呼朋喚友,以至于一傳十,十傳百。

  江家的下人還以為隱秘,但是都在這個園子里,又能有多隱秘,甚至有些人來得比身為主人的江冕來得更早些。

  就連下人不準備通知的江欣彤也知道了消息。

  江欣彤的臉色不大好看,傳到她耳中的消息是被梁王趕出梁王府的那個姓沐的女子,與人在這里茍合。那人吞吞吐吐,似乎說男方是一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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