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小聲議論的話語,像是鋼針一樣細細密密地扎進耳朵里。

  宴會廳里明明開著暖氣,氣氛也正熱洽,白漣的后背卻一陣一陣地冒著冷汗。

  身為白家大少爺,享譽國際的鋼琴王子,無數人追捧的對象,唯一讓他自卑的便是“私生子”這個身份。

  即便白忠旭承認他白家少爺的身份,但始終無法改變他是個私生子,母親是個靠不光彩手段仍舊未上位成功的小三。

  那些落在身上飽含深意的視線,讓白漣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任人打量的小丑,難堪又屈辱。

  楚言熠饒有趣味地欣賞完他臉上的難堪和屈辱,故意捏著嗓音,慢悠悠地開口:“私生子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了?臉色這么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白漣死死咬著牙關:“我不是你哥哥,你別這樣叫我。”

  楚言熠嘴角輕扯:“你是父親婚內出軌生的,比我大了將近半歲,怎么就不是哥哥了?是不是因為我是婚生子,是白家名正言順的少爺,而你是小三生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覺得自己不配和我做兄弟,才不承認的嗎?”

  白漣唇咬得要出血了,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楚言熠看著他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生怕自己的話對他打擊得不夠似的,又繼續說:“私生子哥哥,你咬唇紅著眼的樣子真好看!在場的男性看到你這副惹人憐愛的樣子,都恨不得立即將你按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呢。”

  眾人:“……”

  宋硯西:“……”

  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溫知知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她對楚言熠的毒舌有了新的認識,同時也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說。

  完全不顧及是在什么場合,主打一個將人要活活氣死的目的。

  白漣臉色發黑,狠狠瞪向他。

  “私生子哥哥是生氣了嗎?哎呀,都是我不好,我太不會說話了。雖然你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有個靠不光彩手段上位的小三母親,但在我心中,你就像那清新脫俗的白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白蓮花香氣。”

  楚言熠笑得燦爛,可是沒有溫度的笑容越是燦爛讓人覺得瘆得慌。

  白漣望著那雙微微上挑著的多情眼,張著嘴,喉嚨像是被死死扼住,說不出一個字來。

  眼神求救般地看向宋硯西,祈求他制止楚言熠繼續說下去,結果他卻移開目光,當做沒看到似的。

  白漣憤怒地緊握雙手,指甲深深地刺進了掌心。

  楚言熠見把白漣打擊得差不多了,突然朝溫知知眨了眨眼睛。

  溫知知愣了愣,一時沒明白過來,待看到楚言熠手中端著的酒杯后,即刻心領神會。

  她語氣很不客氣地說:“小白蓮,你不是要替他們向言熠賠禮道歉嗎?杯子都端這么久了,也不見你有所表示,看來你并不是真心要替他們賠禮道歉的。”

  白漣緊抿著唇,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抬起頭,眼睛盯著楚言熠,扯了扯唇角,露出個略顯僵硬的微笑:“言熠,對不起!”一飲而盡杯中液體。

  楚言熠目光如炬地盯他手中的空杯,白漣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委婉催促:“言熠,我已經替他們道歉了,你要是接受了我的歉意,還請把手上的這杯酒喝了。”

  “呵。”楚言熠收回視線,眼尾微微上挑,那雙顛倒眾生的多情眼不自覺染上幾分笑意。

  他是常笑的,但大多都是輕蔑的笑,高傲的笑,張揚的笑,很少像現在這樣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像是嘲笑,又好像不是。

  即便很多人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笑,但還是看呆了。

  笑了半晌后,楚言熠斂去眸中笑意,緩緩舉起杯子。

  看到他一口飲盡時,白漣眸底劃過幾不可察的幽光。

  只要接下來的計劃成功,楚言熠今晚就會成為整個帝都的笑話,硯西也會對他徹底死心了。

  將杯子放到桌子上,楚言熠突然驚呼出聲:“哎呀,私生子哥哥,你也太不注意形象了,褲子拉鏈開了都不知道。”

  白漣臉色驚變,猛地低頭去看,卻發現褲子拉鏈并沒有開。

  意識到自己被楚言熠戲耍了,胸腔被鋪天蓋地的怒火席卷著,他身體微微顫抖,雙眼發紅。

  “哈哈哈哈哈哈……”

  溫知知控制不住地放聲大笑,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聲直接把宴會廳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了。

  正在狼狽為奸交談著的白忠旭和譚懷承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雙雙走了過來。

  白漣覺得膝蓋發軟,止不住地想跪下去。

  剛才已經夠丟臉了,若是再跪下去,宴會一過他便會成為圈子里大家茶余飯后的笑談。

  白漣只能強撐著站住了,又強裝鎮定地朝白忠旭喊了聲:“爸。”

  白忠旭淡淡掃了他失了血色的臉:“怎么回事?”

  白漣避重就輕道:“剛才有人言語不當,說了難聽的話令言熠不高興了,言熠教訓了他們一頓。”

  白忠旭微皺了皺眉,沒再問什么。

  有人卻開口問白忠旭:“白總,楚少真是您兒子,是名正言順的白家少爺嗎?”

  白忠旭愣了下,很快面露笑容:“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楚言熠是白家名正言順的二少爺。今天特地舉辦這場宴會,為的是將他介紹給大家認識。”

  “白總,楚少既然是白家二少爺,他為什么姓楚而不是姓白?”先前說話之人又問。

  他的問題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是啊白總,楚少為什么姓楚而不是姓白?”

  白忠旭面色尷尬一瞬:“言熠是隨母姓的。”

  譚懷承挑起嘴角笑了下:“我聽人說白總的前妻是姓路,叫路云星,三十年前可是國內有名的鋼琴天才,而非姓楚。”

  楚言熠眉梢輕挑,慢吞吞道:“我母親姓什么,關譚少什么事。”

  溫知知很不給面子地跟著道:“就是,你少在那里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譚懷承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依然維持了風度,從桌子上端起杯酒:“楚少,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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