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a大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陳淮時不時地透過反光鏡偷瞄后座的男人。

  他從未見過向來情緒內斂的老板,臉上出現這樣矛盾又復雜的表情,就連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睛里此刻也沉淀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風暴。

  在把監控視頻發給老板時,他也看過視頻,沒看出什么不對勁,想不明白老板看完后為什么會如此憤怒?

  宋硯西昨晚聽到餐館老板說店里沒有送餐服務,今天才抱著最后一絲僥幸讓陳淮調出監控視頻。

  結果卻沒想到楚言熠連餐館老板都收買了。

  那家私房菜館確實沒有對外送餐服務,但卻專門給楚言熠送餐了,且都是餐館老板親自送的。

  也許是為了防止被發現,每次都沒有像外賣那樣包裝,而是用一個紙箱裝著放到別墅門口的保安室。

  餐館老板前腳離去,楚言熠后腳就出來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快遞。

  楚言熠為了不讓事情暴露,還真是費盡心思。

  跟了自己兩年的人,不過短短兩天,就顛覆了自己心中所有的認知,讓人不得不感嘆一聲演技精湛,竟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演戲兩年不被發現。

  車子經過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在a大校門口停下。

  陳淮報出宋硯西的身份后,暢通無阻地進入到了校長辦公室。

  裝修豪華的a大校長室,校長站在那里,朝坐在沙發上的矜貴男人,臉上堆滿笑地問:“宋總,不知您來學校是有什么事?”

  宋硯西沉著眸子沒說話,站在旁邊的陳淮出聲道:“兩年前我來找您查過楚言熠的事,您還記得嗎?”

  “記得。”

  “麻煩您再把他的資料找出來。”

  聽了陳淮的話,校長一個激靈,客客氣氣地賠笑:“楚同學于兩個月前去世了,他的母親過來給他辦理注銷學籍后,資料就被封存起來了,恐怕一時不好找。”

  陳淮遲疑地頓了頓:“兩年前,您提供給我的資料可是真的?”

  校長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答:“是真的。”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一抬眼就看到宋硯西冷厲的目光,校長腿一軟差點跪了。

  他心虛不已,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宋總,我說的都是真的,沒必要造假學生的資料來欺騙陳助理。”

  “你花了將近二十年才坐上校長的位置,但讓你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校長額頭瞬間冷汗直冒,連忙道:“宋總,您稍等,我馬上讓人把楚同學的資料送來。”

  說完,他拿起辦公室的座機撥打電話。

  不到十分鐘,楚言熠的檔案資料到了宋硯西手中。

  幾頁薄薄的記載著楚言熠大學三年的生涯。

  宋硯西看完后將資料扔給陳淮。

  察覺到老板身上陡然散發出的凜人寒意,陳淮預感不妙,一拿到資料就開始翻看。

  看完后,他驚訝地朝校長道:“為什么沒有他大一的記錄?這與兩年前你提供給我的那份資料存在著明顯差異,是怎么回事??”

  “這、這……”校長支吾半天,才說道:“楚同學是插班生,大一并沒在本校就讀。至于兩年前提供的那份資料,是讓楚同學入學時交給我的。他說以后如果有人來查他,就讓我把那份資料提供給對方。”

  楚言熠既然提前準備好了資料應付調查,那他被老板包養就絕不是偶然。

  當時在蘭亭會所被老板所救的事,極有可能是他的算計。

  想到這里,陳淮內心震驚不已。

  陳淮能想到的事,宋硯西自然也能想到。

  “你為什么會幫著他隱瞞?”

  聽著他冰冷的語調,校長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抬手抹了把額頭冷汗,如實交代:“楚同學入學時花了兩千萬給學校捐設施,雖然我不知道他當時的用意是什么,但在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情況下,對于他提出的這點小小要求,我、我也就答應了。”

  “花、花兩千萬給學校捐設施?!”陳淮聽了這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一個大家都以為的窮學生,竟然能拿出兩千萬給學校捐設施?

  既然楚少不缺錢,當時為什么愿意接受老板的包養?

  難道是對老板一見鐘情,才以包養的名義接近老板?

  直到坐上車,陳淮都沒有想明白原因。

  夜店常客、不會廚藝、花兩千萬給學校捐設施入學……目前知道的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宋硯西攥緊掌心,胸口沸騰的怒火滾燙的灼燒著。

  楚言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感覺到后車廂散發出的駭人寒意,陳淮大氣都不敢出。

  邱良看了眼后座紅著眼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宋總,接下來去哪里?”

  “第三醫院。”

  哪怕每得知一件事,身體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心臟止不住的墜痛,他依舊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知。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只要確定楚言熠不是真的愛自己,他就不用再為楚言熠的死愧疚自責了,以后也不會再時不時地想起那個騙子了。

  宋硯西仿佛催眠般對自己說著。

  一個小時后,宋硯西和陳淮出現在楚父的病房。

  楚父并不認識兩人,有些警惕地問:“你們是誰?”

  陳淮溫聲道:“您是楚言熠的父親嗎?”

  楚父目光微閃:“……是。”

  楚母端著洗干凈的水果進來,恰巧聽到陳淮的問話,即刻板著臉道:“你們是什么人……”

  待看清宋硯西的樣子時,楚母愣了愣,即刻語氣不善地趕人:“請你們出去,別在這里影響了我家老頭子的病情。”

  宋硯西按捺住心中所有情緒,眼盯著楚母面無表情道:“你兒子楚言熠是我包養兩年的情人,你丈夫住院兩年的醫療費都是我在支付。那天你既然跑去大鬧生日會,又怎會不認識我,不知道我是誰。”

  楚母目光閃爍幾下,怒道:“你這個殺人兇手害死了我兒子,你還有臉出現這!你給我滾,這里不歡迎你!”

  宋硯西不理會她的話,陰沉著臉:“你兒子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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