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沒什么，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你說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樣？”池景瀾卻不愿意就這么糊弄過去，他逼視著向南，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忽然之間，老太太的話閃過他的腦海中，在生和死面前，她真的能夠毫無保留的選擇他嗎？
不對，不一定會有這么極端的時候。
可是一旦想到這一點，就會不斷的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又該怎么做？
“我給你的難道還不夠多嗎？你還不滿足嗎？”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識的就說出這句話。
開口的一瞬間，他就后悔了。
因為向南的眼神冷漠的讓他害怕，好像下一秒她就會徹底離開一樣。
“抱歉，我剛才說的太過分了，我只是——”
仔細想想，向南其實沒說什么，只是一句話而已，他太敏感了，說到底，他還是被老太太影響了。
“你現在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再說。”
他現在腦子還是亂的，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老太太的答案又是什么。
“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向南罕見的非常安靜，她縮回被窩里，平靜的閉上眼睛，那種冷漠的拒絕，池景瀾很輕易的就感覺到了。
他張了張嘴，沉默的合上嘴，幾秒鐘后，起身離開。
向南蒙著被子，拒絕一切，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想到剛才池景瀾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突然有種熟悉感。
讓她回想起了剛來池家不久的那段時間。
無論她站在哪里，天平的另一邊總是比她更高，她永遠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那真是一段糟糕透了的回憶。
-
公司。
“江特助，A區案子已經拿下來了，池總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池景瀾才是主要的經手人，江也能力再強，也只是特助，小事可以做主，大事上卻不能代替池景瀾決定。
江也翻閱著眼前的文件，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想要給池景瀾打電話，還沒撥通，一只手抽出他的手機，熟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不用打了，我回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池景瀾看過去，他這兩天忙的太久，有點不修邊幅，看起來還有點疲憊，但是那雙眼睛依然帶著令人安心的自信和平靜。
“昨天的會議，我提前離開，是我的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處理。”池景瀾向來如此，在公司一直都是一視同仁，就算是對自己也一樣，所以他才會有這么高的威信。
“你們先等我一分鐘，江也，現在通知所有人到會議室。”他一邊說一邊挽起衣袖，眼神犀利的樣子讓江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為什么他突然感覺工作狂好像一瞬間又回來了？
話說回來，池總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么突然回公司了，難道夫人已經醒了？
很快，加班正式開始，江也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再想有的沒的，因為池景瀾已經讓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