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在的這兩天，老人家受什么刺激突然想通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池景瀾，還是有些不習慣在孫子面前表現的太直白，把手邊的相框回歸原位，又恢復了先前的嚴肅。
“這兩天，玩的還開心嗎？”
池景瀾聽著，也不覺得意外，這才是他現在熟悉的老太太，針鋒相對才是正常的。
“公司的事你倒是能夠徹底拋下，你還記得你的身份，你要承擔的責任嗎？”老太太說，“你跟其他人不同，你從小就沒有了父母……”
“所以奶奶，您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老生長談這些話嗎？”池景瀾面無表情，“這些話，您一遍遍的說了多少遍，我已經記得夠清楚了，真的不用您再辛辛苦苦的重復。”
池老太太跟他對視了片刻，古怪的氣氛縈繞著，池景瀾能夠感受到老人即將升起的怒意，以為下一秒又會不斷地重復之前的場景，沒想到她只是側過頭，打開手邊的抽屜。
“十多年前，我親眼看著你媽跟池應言在你爸爸葬禮結束的第三天，商量好了要一起走，那還只是你爸爸下葬過后的第三天。”
老太太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池景瀾更是震驚于她的話，在他以為老太太會永遠都閉嘴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打的他理智全無，腦子里直接一片空白。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就算了，我后來才知道原來你媽跟池應言早在跟你爸爸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茍且，就算是結婚之后也沒有斷過！”老太太說起當年的事，怒火依然燒的旺盛。
池景瀾卻皺著眉頭，明顯不相信老太太的話。
她冷笑一聲：“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也被你那個媽騙了，她還真是會裝啊，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過去，我知道你這時候肯定是以為我在污蔑她，所以這些證據，你自己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的錯！”
她拿出放在抽屜里藏了十多年的證據。
此時，她冷靜的出奇。
池景瀾離開的這兩天，她意識到，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跌到谷底，再也無法被扭轉。
他遲早都會查出來，知道當年的一切。
既然這樣，還不如先坦白，讓她來結束這一切。
從池應言重新出現的那一刻，她就該明白，總有一天，那些隱藏的事會重見天日。
“你在驚訝什么。”老太太看著池景瀾泛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張薄薄的紙，幾乎失去理智，忍不住說，“當年的那一刀，不是你動的手嗎？”
池景瀾渾身一顫，抬頭時還有幾分未散去的狠意和茫然。
“你聽到的，比我更清楚，正是因為你無法接受在你眼里最好的母親竟然是這樣隨意，人盡可夫的一個女人，更無法接受你一直以來看見的溫情都是假象，在池應言想要帶著你媽離開的時候，你才會拿起那把刀。”
“這些，你應該還沒忘。”
老太太的語氣平鋪直敘，暗含著幾分心疼的眼神卻一直落在池景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