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姜婉婉的打扮和氣質都酷似當初的姜霏，如果不是她正面看起來是不同的臉，光看背影，很容易認錯。
“這幅畫，我知道你很想買回去，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讓給你。”姜婉婉想到電話那頭奶奶說的話，微抿了抿唇，握著手機的手指發白。
來之前，她就被再三叮嚀，一定要拍到這幅畫。
在姜家老太太看來，向家連女兒最后一點遺物都守護不了，這幅畫她們自然也不配重新買回去。
那種語氣里流露出來的厭惡和憎惡從另一方面來說又何嘗不是怒其不爭？
“你應該知道，我是故意抬價到五百萬。”向南蹙眉。
姜家只有姜大伯經商，而且效益也一般，如果不是靠著兩位老人的人緣連那點生意都做不下去。
五百萬對姜家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數目。
“你現在把畫給我，我愿意多加一百萬，到時候姜家不用承擔過多的風險，同時也能夠讓畫回到屬于它本來的地方，一舉兩得，不好嗎？”
姜婉婉苦笑一聲：“你是奶奶的外孫女，應該比我更清楚奶奶的脾氣，如若我今天沒有把這幅畫帶回去，奶奶的病情只會更嚴重。”
向南噎了一瞬：“外婆……病了嗎？”
“嗯，奶奶上了年紀，身體不好，前兩年還動過一場大手術，差點下不來手術臺，所以現在全家人都不敢讓她情緒太激動。”
向南皺了皺眉，老太太倔強到這種程度確實是可能的。
“外公呢？”
“也差不多。”
“我知道了。”向南淡淡的說，“你走吧，畫就留在姜家也一樣。”
不管現在她們的關系有多惡劣，向南都不會忘記自己也曾經被兩位老人深深的疼愛過。
姜婉婉臉上再一次流露出復雜的表情，“謝謝。”
……
拍賣會結束之后，向南就失蹤了。
司機找了一圈，急的差點報警，最終在拍賣會大樓旁的一個居民區花園中找到了坐在長椅上發呆的向南。
“向小姐，時間不早了，要不要先回去？”
向南怔怔的像個牽線木偶一樣，看見司機，她才回過神來，動作卻依然跟機器人一樣遲鈍，“原來已經五點了嗎。”
“我想先去醫院一趟，你送我去醫院吧。”
去醫院的路上。
向南一只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建筑，心不在焉的想起姜婉婉出現時的樣子。
她嫉妒過姜婉婉，因為得到外婆疼愛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從孤兒院里收養來的孩子。
直到剛才，她卻又生出一絲同情來。
被迫成為另一個人影子的姜婉婉是什么樣的心情？如果她也一樣被馴化成如今的樣子，又會變成什么樣？還會是她嗎？
恐怕到時候也不會遇見池景瀾了。
到了醫院，向南看見天上落起豆大的雨點，腳步匆忙的要去走廊下躲雨，不小心撞到了正好從公司過來的池景瀾。
看著他打濕的肩膀和頭發，再回想剛才在車上想過的話題，那一瞬間，向南突然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