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過了？”
向南精神恍惚的走到二樓，就連她自己都恍恍惚惚的，一路上全憑著肌肉記憶在行動，突然聽到池景瀾的聲音，她也疑惑的抬頭。
池景瀾穿著一身淺灰色的v領毛衣，一只手握著書房的門把，另一只手放在褲兜里，應該是辦公時聽到動靜才會出來。
向南沉默著搖頭否認。
池景瀾蹙眉，追問道：“是因為你父親嫌疑人的事嗎？”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來，會有什么事能讓倔強到即便全世界都站在她對面也要堅持己見的向南脆弱的哭泣。
“不是。”
向南的心情有點亂，她看著他心里的苦悶也不知怎么的，就多說了一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的存在嗎？”
這沒頭沒腦的。
要是一般人順著常規思維去想，或許還會繞到哲理中。
池景瀾腦子里的大網卻飛速的連成一片，瞬間明白了，她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你還記得你上次交給我的手鐲嗎？”
向南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還是點了點頭。
“脾氣上頭的時候，我想砸的稀碎，最好再也看不見，但是事后，路過修補店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他放下門把上的手，眉頭緊皺著：“那塊緋色的玉出土時只是一塊玉石，上個世紀因為獨特的顏色備受女王的喜愛，又常年保持著一種接近人體的恒溫，是一塊暖玉，不管何時戴上都不會覺得冰冷，因此深受人喜愛，把那塊玉譽為降下福祉的玉石。”
“我奶奶交給我媽的時候就說過，這塊玉能夠保平安，福澤降下，也能夠保人健康。”
他說到這里，閉了閉眼：“后來，我媽依然死了，這塊玉根本什么作用都沒有。”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命運，就應該保佑我媽一直能夠健康平安的活下去。”
聽起來很扯，但是他確實真的這么想過。
向南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牽扯出他多年沉積的情緒，“對不起。”
池景瀾搖頭：“事情早就過去了，我也放下了。”
向南想到那天他發瘋的樣子心里暗自嘀咕。
騙人！他根本還沒有放下。
否則也不會念念不忘到現在。
“還有那天。”池景瀾目光定定的看著向南，幽暗的眼眸仿佛一個漩渦，能夠把人吸進去，“如果我說，我媽真的是我害死的，你會怎么辦？”
向南的心里咯噔一聲，指尖忍不住掐進掌心。
復雜的情緒在她心里攪動著，她張了張嘴。
“景瀾——”
蘇云菲一蹦一跳的艱難上樓，另一只手還艱難的拿著一碗湯。
“這是我給你熬的豬蹄湯，花了三個小時才煮好的，是特意為你做的。”
她的出現固然讓人不爽，卻又奇妙的找準了時間段打斷了那種詭異的氛圍，向南竟然有點生出一點感激來。
不過在看見那晚黑乎乎，妥妥的黑暗料理的時候表情還是忍不住了。
“你自己試過了嗎？”
向南又有點想吐了。
不應該啊，她的孕吐反應早就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