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那你小心點。”
霍斯寒勾起唇角笑了笑，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怕不怕？”
顧語汐伸手抱緊他的腰，“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怕。”
黑暗中，鳳眸低垂，遮住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陰鶩之色，霍斯寒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如果聽到槍聲，你就趕緊離開這里回車上去。”
“那你呢？”
“別擔心，這種危險程度對我來說還不算危險，你原路返回回車里等我，我會回去找你。”
“好。”
顧語汐抱了他好一會兒，才松開手，兩人兵分兩路分開。
周圍視線雖然很黑，路也窄的只夠一個人通行，但好在還算平整。
只不過霍斯寒說水里有鱷魚，顧語汐不敢朝欄桿邊走，只能一邊慢吞吞的朝前面挪動，一邊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感受周圍的一切的香氣。
植物、泥土、昆蟲、水的獨特味道，在她的凝神中，緩緩都變成獨有的香氣。
每一種香氣都在她的大腦中一一識別分辨出來，但唯獨沒有霍斯寒給她聞的那個東西的味道。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了很遠。
前面就是密林，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聽著周圍的蟲鳴聲，顧語汐有點害怕。
她掏出手槍，緊緊握住，深呼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里的恐懼繼續朝前面走。
沒走多遠，顧語汐就隱隱約約嗅到了熟悉又特殊的氣味。
她驀地停下腳，閉上眼，集中精力努力從周圍各種氣味中，辨別出那極淡的氣味。
是它！
就是霍斯寒給她聞的那種味道！
顧語汐驚喜的睜開眼。
她找到了！
顧語汐下意識掏手機，想要告訴霍斯寒，手剛摸到手機，就又想到霍斯寒現在不方便。
激動的情緒驅散了恐懼，顧語汐巡著氣味朝快步前面走，氣味也越來越濃郁。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說話聲。
顧語汐猛地停下腳，匍匐下身子。
“今晚就轉移是不是太過匆忙了？還有幾十噸的貨沒來得及出呢。”
“上面就是這么吩咐的，我們只管照做。”
“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五個小時，恐怕不能完全轉移。”
“不能轉移的就地用石灰掩埋。”
“那么多設備和貨，太可惜了！”
“命和錢要緊，還是這些東西要緊？”
“是......那我現在就叫他們起床干活。”
“嗯，把通道鑰匙給我，你去叫人。”
“好。”
腳步聲朝這邊走來，顧語汐神經繃緊，來不及細想，她下意識朝下面河堤滾過去。
腳步聲從頭頂走過，等腳步聲走遠，顧語汐才緩緩吐了口氣。
正當她準備起身上去時，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微弱的聲響。
顧語汐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平靜昏黑的水面有東西正齊齊朝她游過來。
顧語汐大腦頓時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