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手下上前踢了顧語汐兩腳，見她不醒，一桶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顧語汐冷的打了個哆嗦，悠悠睜開了眼。
刺目的燈光讓她下意識瞇起眼，適應了一會兒，等她再次慢慢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整個人都懵了。
她捂著酸疼的脖子坐起身，一抬頭，就與一雙內斂深邃得雙眸對視上。
顧語汐呼吸一緊，身體繃緊了。
云夜梟——
她怎么會在云夜梟這里？
這時，一把槍抵在了她的頭上。
顧語汐一怔，不敢動彈。
云夜梟坐在真皮單人沙發上，長腿相疊，一手拿著文件，一手端著咖啡，閑適優雅的姿態，猶如油畫里走出來的上流貴族一般。
順著云夜梟的手邊看過去，顧語汐在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和被關閉的監聽設備。
咕咚。
顧語汐吞咽了口口水。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
她被抓之前，監聽設備還沒關，龍菁也一定聽到她這邊出意外了。
如果能活著從這里離開，她就可以擺脫監聽設備的監控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聽到云夜梟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派來的？怎么成功取得霍斯寒的信任，成為他的貼身隨從的？”
顧語汐回過神，她強裝鎮定的說：“沒誰。”
云夜梟掀起眼皮看向她，顧語汐垂下眼，長且濃密的睫毛緊張的輕輕顫動。
“在西南聯邦殺個人挺簡單的，即便是使官的隨從，只要處理好尸體，就可以以叛國或者失蹤處理。”
“......”
云夜梟略渾厚的聲音淡淡道：“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
顧語汐身體微微抖了一下，“我說了你就會放我走嗎？”
云夜梟抿了口咖啡，坦然的淡漠道：“不一定。”
說了不一定會放過她，不說，一定不會放過她。
顧語汐咬了咬唇肉，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我在為誰賣命，我從小就被霍家收養，留在霍斯寒身旁伺候他，后面有一天晚上，我被朋友帶著去酒吧消遣的時候，被人下了藥，醒過來后身邊就躺了一個女孩。對方沒要我賠錢，反倒給了我很多錢，讓我為他們賣命，不然就去霍斯寒那邊誣告我背叛，霍斯寒最不能容忍被人背叛，如果被他知道，我絕對活不了。”
顧語汐停頓了一下，裝作一副懊悔的樣子垂下眼，實則快速在大腦里把自己胡扯的故事潤色，繼續說：“我當時太害怕了，就答應了對方，幫他們做了第一件事，沒想到......一步踏錯，步步錯，我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只能被迫給他們賣命。”
顧語汐抬起頭，澄澈的杏眸里露出著急又無辜的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每次跟我聯系得人都是那個女孩，她給我的錢也都是現金，我沒有機會知道他們背后的組織。”
這個‘下海’故事有頭有尾有曲折，顧語汐面部神色和語氣也拿捏的恰到好處，根本不像胡說的。
云夜梟大拇指一扣，合上文件抬起了頭。
“對方讓你這次做什么事？”
“不知道，他們只給了我監聽設備，讓我24小時貼身跟隨霍斯寒，不然我今晚也不會冒著危險跟過去，還被你們抓到了。”
云夜梟沒說話，拿起桌子上的監聽設備，若有所思，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的話。
顧語汐緊張的大腿和屁股根發麻，但她去不敢動彈。
“云先生，你讓我說的我全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嗎？我怕霍斯寒現在已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