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瓷碗,才發覺吃的過飽,胃很不舒服。

  林詩藤蹙起眉心,微微彎腰,雙手抵住胃部處,這樣稍稍舒服點。

  與此同時醫院頂層。

  傅庭淵一手擦兜,一手夾著跟燃燒的香煙,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旁的茶幾上煙灰缸內,滿滿的煙蒂。

  整個房間也充滿了濃濃的煙味。

  男人雙目探出去,外面夜景很漂亮,華燈月下,車水馬龍的。

  而不遠處便是高級會所,那帶著七色燈光的招牌無比的耀眼。

  傅庭淵雙目微微瞇起,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談情的,那種紙醉金迷,只做場交易的地方不好么?

  碰什么情?

  談什么愛?

  他狠狠吸了口煙,吐出的煙圈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

  他知道剛剛他確實有些胡攪蠻纏,可怎么辦,只要一想到他是她的殺父仇人的兒子,他就不安。

  只一個穆云深她看的如此之重,更何況是親生父母。

  他并不是懷疑林詩藤對他的感情,他只是心里不安,所以才沒完沒了的想要她給出一個答案。

  可最終這個答案還是沒有給出來。

  房門突然傳來敲門聲。

  傅庭淵收回視線,按滅手中的煙蒂,“進。”

  方才那名給林詩藤送夜宵的護士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手里端著與林詩藤不一樣的餐盤,里面還有紅酒,“三爺,我給您……”

  男人冷冷瞥了眼,“不需要,出去!”

  “可是……”

  “怎么,聽不懂人話?”傅庭淵俊臉極冷:“出去!”

  護士嚇得忙轉身退出去。

  “等會,有沒有給她送?!”

  護士連連點頭:“有的,估計那小姐現在已經吃完了。”

  聞言,男人神色微松,“出去吧!”

  男人說完轉過身,視線再度放出去。

  身后的護士并未出去,而是猶豫著,“三爺,前段時間司少有打電話來,說若是您回來了,讓我們立馬通知他。”

  傅庭淵不為所動,他淺薄的碎發隨意的打在俊額處,“出去!”

  “……”

  護士也不敢再多說,忙轉身走出去,傅庭淵又突然吩咐,“明天早上七點,送一份早餐給她,最好是海鮮面,記住,煮軟點,別放蔥花,她不愛吃。”

  護士一怔,反應過來忙應下,“好的,三爺。”

  “還有,里面加兩個荷包蛋與蝦肉,房間里的空調調高些,她懷孕了,不能冷到。晚上十點的時候,送杯溫牛奶進去,她睡前有喝牛奶的習慣,多放點糖,她喜歡喝比較甜的牛奶。”

  “好的,三爺,”護士一一記下,心里羨慕極了,如果她能有這么帥氣又貼心的男朋友就好了:“我會照顧好她的,三爺您放心。”

  傅庭淵淡淡“嗯”了下,“出去吧!”

  護士想了想,隨后將放在托盤上一袋冰袋放在茶幾上,“三爺,這個是已經消過毒的冰袋,能消褪您臉上的巴掌印。”

  男人并未開口,這次護士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傅庭淵雙臂撐在窗沿邊,視線望出去,一片繁華映入眼簾,可內心卻荒蕪一片。

  許久,他收回視線,轉身意要進浴室時,看到了茶幾上的冰袋。

  他知道,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尤為明顯,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

  小時候在宮家,一出錯,就挨鞭子,沒想到成人后,又被自己愛的女人打。

  有時候他在想,對她的愛是不是過于太縱容,以至于她動不動就甩他耳光。

  她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只要他有,只要他做的到,他就會滿足她。

  平時她怎么鬧他都寵著,也許她料定了,他對她的愛永遠都不會變,更不會離開,所以她現在在他面前這般的肆無忌憚。

  所謂有句話,被偏愛都有恃無恐。

  林詩藤對他向來就是這樣,有恃無恐,以前來京都的時候,她找了過來,一上來就是打他。

  但他一直縱容著。

  所以她在他面前,豪不掩飾對穆云深的在意,因為她壓根就不在乎他的感受,從未想過他會不會痛。

  她認為他無條件的愛她,就會無條件的縱容她,寵著她,所以她現在哪怕知道他痛了,她覺得也沒關系。

  誰叫他愛的比她深!

  他傅庭淵不是陸延清,也不是穆云深,他在她心里,可能連個寒刀聯盟的人都比不上。

  男人嘴角勾起抹嘲諷,可即便是這樣,他偏偏還放不下她,更狠不下心說,林詩藤,我們到此為此吧!

  若真這樣做,他只會更痛!

  光想想,他心就窒息的痛,更何況還親自提出分手。

  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話,大概就那一定是他快要死了。

  傅庭淵收回視線,抬腿進了浴室,這套間是司夜爵以前住的,他也來過,所以里面的格局與各種擺設,他都清楚的很。

  他伸手打開浴室的門,可五指剛觸碰到門的把手,整只猝然僵硬了下,下一瞬手臂無力的落了下去。

  手臂的神經猶如被用力一扯而后松開一般,幾秒鐘的時間內,右臂瞬時失了力度。

  他垂首,眼睜睜看著右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連抬起都已經做不到了,甚至握緊五指都不行。

  狀況跟上次在沙灘那一模一樣。

  傅庭淵眉頭深深皺起,他試了幾次抬起手臂,可毫無力氣。

  憑感覺,還比上次嚴重些,指尖都動不了,他抬起左手一把握住右手的手腕,發現右臂不僅沒有力氣,連知覺也沒有。

  男人眼神暗沉,左手用力捏了下,毫無痛覺。

  上次他覺得可能是個意外,那這次絕對不再是意外。

  傅庭淵左手攥了下拳,本就煩悶的心更濃。

  忽而腦海閃過一畫面,他瞳孔猝然變的更沉,眉宇間攏起沉重的陰霾。

  難道……

  傅庭淵站著未動一下,約莫半個小時,右手還是未恢復力度,反倒左臂都跟著酸麻。

  他全然沒了耐性,視線掃了下浴室門邊的瓷磚,傅庭淵猛緊緊握住右手,猛然朝瓷磚上狠狠的砸了上去!

  砰——

  右臂重重砸在瓷磚上,巨大的力度都能聽到骨節發出咔嚓的聲音。

  這樣的刺激下,右臂終于有點恢復力度的征兆,傅庭淵忍著痛晃了下右臂,五指微捏緊,右臂已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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