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看到居然還有老太太的舞絲巾,想起了以前網上退休阿姨們的景區打卡特色操作,都紛紛吐槽。
夏琴聽到那些吐槽,也完全沒理睬,用力揮了揮黃色絲巾。
這是她和女兒看過的電視劇,黃色絲巾代表著幸福團圓哪!
船上,朵寶看到了黃色絲巾,叫出了所有人。
見狀,衛沖按響了自家船上的汽笛。
笛笛——笛笛——
夏琴激動道,“老衛,是孩子們在回應咱們呢!”
衛建國道,“啊,小沖教過我幾個音節暗語。他說,要是他們這樣按,就說明他們在附近,一切平安。你記著,以后聽到就是孩子們在給咱們報平安。”
“我記住了,記住了。”
衛建國又哄了幾句,終于將妻子哄進了船艙。
之后,兩人在劃定的船艙里,看到的都是老熟人,紛紛相擁而泣。
嚴小花立即給二佬選好了床位,小天天愛吃夏琴做的東西,就賴在夏琴身邊不走了。
衛建國給顧堂叔和喬小弟講之前發生的情況,替他們的家人報了個平安。
而那時候,跟著登上船的朱亮在分配船艙時,跟人搶床位,鬧起來就撒潑打滾,最后不得不給他進行調劑,就調到了夏琴這一間。
那時候,艙里唯一見過朱亮,知道其身份的只有嚴家的小花,正好小花出去給眾人打水。其他人不認識朱亮,便聽從了協調員的安排,讓朱亮睡在了下鋪。
最后撞擊倒數計時:四個小時。
轟——
遠處的太空基地,接連又朝天空上發射出三駕太空船。
衛沖咬著口香膠,數著,“已經六駕了,還有四駕。”
朵寶順著衛沖的視線,問,“我云兒姐姐在哪一艘上啊?”
衛沖歪歪嘴角,咧出個有點壞的笑,“我家云兒,肯定是跟他爸媽一樣,墊后。”
朵寶想了下,從包里掏出一只口風琴,“沖沖哥,你給我吹個曲兒唄。”
“呀,你還帶著這個。”
這口風琴也是衛沖以前出去打撈時,給朵寶帶回來的小玩具。
本來衛沖是不會吹的,可是為了家里唯一的小萌物,他愣是到處偷師,學會了。
“想聽啥曲兒,盡管點!”
今日不是小叔叔,妹控哥哥再次光蓉登場,非常海派。
朵寶笑得杏眸彎彎,想了下,哼一段曲兒,“這個,這個叫什么我忘了啊!”
“我知道。”
衛沖試了試音,便吹了出來。
他們說要帶著光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要縫好你的傷沒有人愛小丑
為何孤獨不可光榮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頌
誰說污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
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朵寶跟著曲調哼起了歌詞,但聽為好久沒有唱過,詞曲對得不太準,逗笑了衛沖。
夏可蘭想起來這首叫《孤勇者》的歌曲,這歌當時非常流行,曲詞都作得非常棒,在小朋友們之間都傳唱度非常高。
她索性從空間拿出了一個充電大音響,當初一時興起,在華東那個小商品批發城里看到這個,本想是買給母親,可以用來跳廣場舞的,在極夜那段時間給小區居民們貢獻了不少樂趣。
當登船口擁擠哭叫時,遠處的河岸上卻響起了風琴聲。
風琴聲里,伴著還稚嫩的歌唱聲,眾人漸漸都從這熟悉的旋律里平靜下來。
“他們說要戒了你的狂就
像擦掉了污垢
他們說要順臺階而上而代價是低頭
那就讓我不可乘風
你一樣驕傲著那種孤勇
誰說對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
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上船的人們漸漸情緒平靜下來,不少人也跟著哼起了這首歌。
天災近十年了,他們能一路奔逃到此,逃過了波及全球的大海嘯,橫掃平原的龍卷風,神出鬼沒的鳥災,經歷了無孔不入的病毒害,驟然狂降的氣溫,農業國伏夜出的極熱,和澆透噬骨的酸雨。
永夜,超級大地震,火山噴發,洪水漫天。
翻山越嶺,離鄉背井,不畏艱難,始終保有樂觀。
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末日里幸存下來的“孤勇者”。
他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一路行來的伙伴。
他們還在繼續前行,去面對下一個更大的災難。
聽著歌曲,有的人悄悄抹起了眼淚。
突然平地一聲吼,“怕個球,不就是死嘛!反正,大家都在一塊兒。這黃泉路上這么多做伴兒的,老子怕個球。”
“哈哈哈,老哥,這才開始,還哪跟跟兒啊。”
“就是,還有這么多小同志陪著咱們呢。就是真要去拼浪子,也輪不到你個老骨頭。”
“謝謝你們。”
孩子們走過長棧道時,朝著棧道上執勤的兵哥哥們行了禮。
哥哥們目光微顫,卻面無表情,站好自己的崗位。
大船上方,旗桿上鮮紅的旗幟飄飛著,迎風招展,那鮮紅的顏色仿佛化成了另一種更強烈的命運博擊。
轟轟——
又有三駕太空船起飛了,那轟鳴聲仿佛命運的號角響起。
最后撞擊倒數計時:四個小時。
“還有最后一艘艦,就是你云兒姐,還有屠總指揮他們。”
只是在太空總署里,一場權利正在交接。
關老被眾人扶著要上太空船,可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看著艦橋另一頭的幾位中青年人,這都是他選出來的接班人呢!
“小屠,你上艦,這里的最后收尾工作由我來。”
墊后的工作,就代表著是要做好犧牲的,就是留下來跟所有普通民眾共戰生死的。
關老舍不得屠尉還沒滿四十歲,他覺得自己一個老頭子留下守好最后一班,才是正事兒。
屠尉擰了下眉頭,心想:他就知道老爺子舍不得走。太空服都穿上了啊!臨陣后悔,像什么話!
他道,“關老,船上還有那么多孩子需要你教導。我家那個臭小子,就拜托你了。”
按規定,負責墊后的都是已經有家人或后代的。
但事實上,也不是個個都擁有船票。
他抬手一擺,左右兩個助手直接抬起老爺子就往艙里沖去。
關老一陣兒好笑無語。
只得在艙門關上時,又揮了揮手,眼中含淚。
之后,艦橋脫離,所有建設軌道層層脫離。
人們退出發射塔,發射時間倒數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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