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天元仙記 > 第九百五十五章 面折司馬氏
  “唐寧道友,你都看到了吧!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人家夫君都沒多說什么。我勸你日后不要多管別人的閑事,這次你貿然對我們動手,看在謝道友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希望你能長點記性,做事不要這么沖動。”那婦人又開口說道,特別是提及夫君兩字時加重了語氣,顯然是有意在提醒司馬賢。

  “司馬夫人,你是客人,我本不應該在這里與你爭執,但有件事我想解釋清楚。我之所以在這里招待各位來賓貴客,完全是出自于我對謝師叔的尊敬,愿意為他效力,唐某雖然是個無名小卒,但絕非是誰的狗,更不是什么看門狗。”

  “我也有一句善言相勸,希望你日后能夠口中積德,司馬氏是名門大族,在元賢縣乃一方豪強,但并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元賢縣還沒輪到司馬氏能夠一手遮天。”

  “今日若非謝師叔千歲壽誕,僅憑你方才侮辱之言,唐某必取汝之首級,懸于艷陽城頂。”

  “若你覺得作為司馬氏家主之子的夫人,就能夠肆意侮辱他人的話,那你就太高看司馬一族,也太小瞧太玄宗門弟子了。”

  “唐某今不與你計較,不是因為你是誰的夫人,不是因為你出身如何高貴,只是不想在這喜慶之日血濺當場,攪了盛宴和大家的雅興。今日過后,若再從你口中聽到這等侮辱不遜之言,不管你背后的人多么位高權重,我必殺你。”

  唐寧毫不留情,厲聲回駁,形于顏色。

  此刻的他是怒火填胸,已然顧不得面前兩名司馬家族化神修士的顏面,一腔怒火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別說是區區化神修士,就是天王老子在跟前,他也得一吐胸中之氣。

  他自修行以來,不知受過多少冷眼嘲諷,威逼壓迫,但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折辱,被人當面直罵看門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火積壓之下,他說話之間也沒有留任何情面,管他是司馬家族的少家主,還是聯隊副隊長,完全視他們為無物。

  此番話一出口,場中眾人皆有些不自然,司馬念祖處境尷尬,他是司馬一族出身,唐寧話語間對司馬家族十分不客氣,雖然讓他不喜,但此刻也不能幫著司馬家說話。

  蓋因他現在的身份是太玄宗聯隊副隊長,司馬家族只能算是娘家,他真正身份還是宗門弟子。

  若斥責唐寧,難保不被別人說成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欺辱本家弟子,這個名聲一傳出去,影響可不好說。

  太玄宗內部對這種事情非常敏感,人皆有同仇敵愾之心,無論內部矛盾多大,到了外間,總歸還是同門,還是得維護宗門形象,一致對外的。

  縱使是自家弟子犯了錯,也得盡力維護,為的就是保全太玄宗的體面和名聲,哪有幫著外人欺負自家弟子的?

  更何況,附近這么多人圍觀,還有不少太玄宗聯隊弟子,要真這么做,他這個副隊長是沒辦法混下去了,事情一傳開,首先在聯隊內部,他的威信會一落千丈。

  若傳到縱隊乃至軍團高層耳中,也不會對他有好看法。

  同理,他若向著唐寧說話,在司馬家族那邊也不會落下什么好名聲。

  司馬念祖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的向后微微退了兩步,站到了司馬賢和謝明華的身后。

  ……

  處境同樣尷尬的還有謝明華,司馬賢夫婦是他請來的客人,這個時候和宗門弟子較上了勁,讓他很是為難,雙方明顯動了真火,一個處理不好,矛盾將進一步激化。

  謝明華手撫摸著下巴,猶豫該怎么開口化解這場矛盾。

  司馬賢冷眼瞧著唐寧,他一個化神修士,堂堂司馬家家主之子,被區區一個元嬰修士如此無視,不僅言語間對司馬家族很是輕視,還當面威脅要殺掉他的夫人,可謂顏面無存。

  他心頭火氣,已動了殺意,但自知不能在這里動手,這里到處是太玄宗的人,若真動手,且不說以大欺小,反而會引起太玄宗修士的同仇敵愾之心。

  場中最先繃不住的,乃是司馬賢夫人,耳聽唐寧這般厲色之語,霎時間面紅耳赤,以她的身份,何曾被人如此相對,她手指著唐寧,咬牙切齒:“你…你竟敢如此…”

  謝明華眼見如此,這個時候作為主人再也不能裝聾作啞,連忙打起圓場:“都消消火氣,司馬夫人,司馬兄,懇請你們給謝某一個面子,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管誰對誰錯,都不要再爭論了,可否?”

  司馬賢微微點頭,看向婦人:“好了,不要再說了。謝兄,對不住,擾了你的壽誕。”

  “這件事完全是一場誤會,誰都不要再提了,唐寧,你也不要多想,且先回去。”

  “弟子告辭。”唐寧轉身而去。

  “散了,都散了,宴席還未結束,大家各歸各座去。”謝明華說道,拉著司馬賢又重回了主閣。

  唐寧沒有回西苑,而是找到謝宣說自己攪了謝明華壽宴,無顏繼續留在此地,便匆忙離了此間。

  他之所以匆匆離去,主要還是擔心司馬賢的報復,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司馬賢面上雖不動聲色,但他已從其眼神中看見了一絲殺氣。

  繼續留下去,當然不用害怕司馬賢會在這里動手,但他總要回景園亭去的,萬一半路截殺,那可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趁著司馬賢參加壽宴,抽不開身之際,他得趕緊回到平陵山去。

  只要回了平陵山,他就是安全的,司馬家族勢力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攻打太玄宗駐守的轄地。

  其若要報復,只有一種方法,就是暗殺。

  所以只要他留在平陵山靈礦內龜縮不出,司馬賢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唐寧不相信司馬家族會為了一時的口角之爭,派人長期守在平陵山埋伏著他。

  ………

  一場盛宴持續了整整三日,才落下帷幕。

  入夜,略顯昏暗的屋室內,司馬賢盤坐在內里修行,外間一名男子推門而入,躬身行了一禮:“賢少爺。”

  “怎么樣,查到了嗎?”

  “屬下已打聽過了,該男子姓張名意,乃是花間亭知名的煉丹師,至于婷姑娘是何時與他共結連理的暫時不知。”

  司馬賢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可知曉他的落腳點?”

  “屬下探聽得知,他在凰風嶺有一個煉丹室,平素都在那煉丹修行,昨日屬下悄悄去該地打探了一番,聽說張意和婷姑娘自離了壽宴后,曾回過煉丹室,但沒多時就離開了,至于去了何處,屬下并不知曉。”

  “你先去吧!”

  男子應聲而退,司馬賢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微微嘆了口氣,似懊悔又有些釋然。

  屋室清脆腳步聲響起,司馬賢正了正神色,很快,一名婦人自外而入,行至他跟前緩緩坐下,兩人相顧無言,屋室內陷入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好一會兒,婦人悠悠道:“賢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你多慮了。”

  婦人嘆了口氣:“我知曉,你一直惦記著她。你雖然不說,但我清楚,這件事在你心里是個坎。”

  司馬賢淡淡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不要再提了。”

  婦人道:“賢哥,這么多年,我都很順從你,今天是我迄今為止第一次違逆你的話,我希望咱們能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我不知道你是否記恨我父親當年拆散你們,硬逼著你娶了我,但這些都已經是既定事實,無法更改的。”

  “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很清楚。不錯,我承認自己小肚雞腸,我記恨她,是因為我羨慕她,嫉妒她得到了你的心。”

  “但現在,我一點都不再記恨她了,那日你都看見了,她已另嫁為她人婦,足可見她當初根本不是實心實意的愛慕你。”

  “這一點上,我遠勝于她,不管將來發生什么樣的變故,我都會一直等著你,所以我不再記恨她。”

  “賢哥,你可以怪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你。”

  司馬賢沉默了好一陣兒:“事情都這么久了,我也不是放不下的人,當年不管誰對誰錯,現在再說又有什么意義。不管怎么說,無論對內對外,你都是我的夫人,我又怎么會怪你。”

  “我只希望今后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得像仇敵一般,面子上搞得太難看,這樣不好。”

  婦人道:“賢哥,你放心,我和你保證,今后哪怕再遇見她,我也不會給她什么難堪了,她已嫁了人婦,就和你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當初是她自己答應不再與你見面,不再和你有任何交集,凡是你出沒的地方她都退避。”

  “所以那日看見她出現在這里,我才那么憤怒,若早知她嫁了別人為婦,是夫妻一同受邀來赴宴的,我也不會那么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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