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氏那五個后生,好像突然收到什么消息,神色變得更加得意起來。

  “表舅來了,倒要看看蘇城王氏怎么收場,竟然敢把我們安排在這!”

  “剛才王霍榮去到后面那桌,明明就認出了我們,卻并沒有說什么,要是告訴他李氏當家人要來,肯定能把他嚇一跳。”

  “表舅這回可是來見龍虎山天師的,蘇城王氏的人,他肯定不給面子。”

  五人心里憋著的怨氣,總算得到釋放。

  實際上他們說的沒錯,沉穩表兄確實領著李氏當家人來了。

  一輛黑色林肯行駛在王氏莊園主路上,看樣子是直奔女方會場而來。

  門口保安亭的安保沒有阻攔,今天賓客來來去去,他看對方衣著打扮貴氣,立馬就將人放了進來。

  李氏當家人坐在后座,緩緩開口道,“這天上,沒見什么大雁?”

  沉穩表兄坐在副駕駛,連忙回道,“都已經三點多了,那些大雁,兩點鐘就沒了影,不過天邊的云彩還是火紅色……”

  李氏當家人透過車窗向外看去,點了點頭,“看來,這龍虎山的道士,真有道行。”

  李氏當家人來訪一事,沉穩表兄是故意不跟王氏說,目的就是想讓表舅看到自己一行人被區別對待。

  只可惜不如他愿,行駛路上,恰好遇到接送賓客的王嘉豪。

  他先是納悶誰這時候才來,看清來人后,不禁嚇了一跳。

  居然是李氏當家人,這要是出點問題,十個王氏也不夠賠啊。

  走過去笑道,“李伯伯,您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啊。”

  李氏當家人抬抬眉頭,沒有說話。

  副駕駛的沉穩表兄見對方發現了,也就坡下驢,降下車窗道,“嘉豪,你要不先去知會一聲?我表舅想見見龍虎山天師,只有四十分鐘時間。”

  王嘉豪愣了一下,心里當然不爽,委婉笑道,“天師正在走敬酒流程呢,要不我去把龍虎山的探陽子請過來?”

  李氏當家人覺得‘探陽子’三個字有些耳熟,好像老爺子提過,但他沒有多想,平靜說道,“先見最高負責人。”

  這話只有車里才能聽到,沉穩表兄點了點頭,又降下車窗看向王嘉豪,“龍虎山的最高負責人,是不是天師?”

  王嘉豪點了點頭,看探陽子和張真人對天師的態度,自然是天師更大。

  “那就見天師。”說這時,他忍不住小聲提醒一句,“這次會面,說不定能改變我表舅對道教的看法,以后就能得到李氏支持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王嘉豪自然不好再說什么,點頭道:

  “行,你們先過去,我跟我爸說一聲。”

  話一說完他就給王霍榮打去電話。

  王霍榮正領著一對新人挨桌敬酒,聽到大兒子電話,他轉身就跑去門口。

  李氏后生那桌,他們看到王霍榮拿著電話跑出去,頓時眉飛色舞起來。

  王霍榮接通電話,得知李氏當家人親自過來了,他也嚇得不輕,責怪道,“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這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指不定要怪到我們頭上。”

  王嘉豪不接話,而是直入正題,“他說是……要見天師,只有四十分鐘時間,讓我知會一聲。爸,要不要暫停敬酒流程,先安排兩人見一面?”

  王霍榮嘴唇微動,差點就要說他算個屁!這么大個婚禮,還得停下來見他?

  但他憋住了,因為他拿不準龍虎山跟李氏的關系。

  而且,李氏是第一檔世家,扎根在權利、科技、醫療、金融多個領域,勢力太過龐大,恐怕比整個道教都要強上幾分。

  這上上下下,誰不得給他們幾分薄面?

  更別說當家人親自過來了,這樣的大人物,即使去到國外,酋長都要前去接機。

  “我說他怎么會過來,原來是想見龍虎山天師。”

  掛斷電話,王霍榮嘀嘀咕咕走進大廳,卻不知道如何跟天師開口。

  猶豫半天,只好拉住一個藍衣道士,“道長,這個敬酒流程,有沒有暫停的說法?”

  暫停的說法,當然有,只不過,那要遇到重大事件才能啟用;比如某地發生大災大難,道士就要立即暫停一切活動,火速下山支援。

  所以聽到王霍榮這么問,他立馬就嚴肅萬分,反問道,“出什么事了?”

  “是這樣……”王霍榮將他拉遠幾步,繼續說道,“李氏當家人來訪,說想跟天師見一面,他親自跑一趟,時間很緊,只有四十分鐘。”

  藍衣道士面色古怪,好半晌才說,“王先生,這些流程都是定好的,后續還有幾部分流程呢,哪能隨意暫停?”

  看他是天師岳父,藍衣道士才如此客氣,要是換成常人,早就扭頭走了,一點分寸都沒有。

  這……

  王霍榮面露難色,你說人要是沒來,他拒絕了也沒什么,可人家已經來了,一會兒就到,這面對面,連老爺子都要矮一頭,他一個管外交的,如何回絕人家?

  當即勸道,“李氏早年,也有支持佛道兩教,只是,自從這位當家人上任以后,就冷淡許多。現在正好是說服他的好機會,這要是回絕了,豈不是讓他對道教更冷漠,甚至還會給龍虎山樹敵?”

  “那是他的事情,他要怎樣,隨他就好了。”

  藍衣道士好歹也是高道,該有的脾性自然不會少。

  王霍榮干笑幾聲,心想自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這牛鼻子道士怎么就是不開竅,難道龍虎山跟李氏沒有交情?

  那么大個李氏,真就斷了與道教的往來?

  看來這當家人是讀書讀傻了,腦子銹透了。

  在心里臭罵幾聲,王霍榮又覺得這藍衣道士做不了主。

  轉頭見天師女婿仍在敬酒,他想了想,干脆跑去禮堂,打算跟龍虎山的探陽子說一嘴,這樣才穩妥。

  來到禮堂,四百多桌賓客人聲鼎沸,探陽子正在禮堂布置著什么東西。

  路上恰好遇見拄著拐的王老爺子,王霍榮氣喘吁吁,又把事情給老爺子說了。

  王老爺子面色不悅,“欺人太甚!這么大個婚禮,豈能停下來見他?”

  發一通牢騷,他也得認清現實啊。對于蘇城王氏來說,李氏就是一個龐然大物,他要是制裁過來,恐怕家里的大半個商業版圖,都得隕落。

  當即又說道,“依你的說法來看,李氏跟龍虎山,好像也沒什么交情。難怪他派那些個后生代表,只怕也是給道教面子罷了。”

  “可他現在,為什么又要見天師了?道教協會總會長也在這,他怎么不見?”

  王霍榮猜測道,“應該是他派來的代表,把大婚異象做了匯報,他這是過來摸底,想做個確認。”

  “爸,龍虎山不入世俗,不怕得罪李氏。我們可不能啊,這事兒,要不跟探陽子說說?”

  王老爺子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兩人來到禮堂,與探陽子描述一通,卻并沒有明說王氏不想得罪李氏。

  可探陽子不是一般人,瞬間就看穿兩人心思,倒是沒有怪罪,只說,“要是明日約見,天師倒是方便,今日恐怕不行,更不可能暫停流程。”

  王霍榮見他也回絕,笑容瞬間僵住了,這人都來了,卻要回絕,這讓他王氏里外不是人啊。

  探陽子是龍虎山里最懂世俗之人,現在龍虎山跟王氏即是一家,自然要把事情辦周到,便提議道,“不如這樣,我跟他們的李老先生打個電話試試,十五年前,我跟他倒是見過幾面。”

  王霍榮心不在焉點頭,李老爺子早就退休了,哪能聯系上他?就算聯系上了,他會管這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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