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會場,位于王氏莊園南區,是一個八千多平米的宴請大廳。以往主要是用來辦生辰、私享會和年會活動。

  每到年夜飯那天,這個大廳就會聚攏所有王氏兒女,除了王霍榮、王霍昌兩大脈系,還有兩位姑姑一脈,男女老少大概有三百多人,再請一些明星藝人登臺表演,年三十比春晚還熱鬧。

  此時,南區大廳從內到外,擺下三百多桌,容納了四千多位賓客。

  雖有些擁擠,但該有的,一樣沒少。

  大廳正前方搭了一個紅底大舞臺,四位電視臺主持人分站兩旁,中間站著一對年老的相聲演員,說得全場笑聲不斷。

  李氏那六位后生,也被分到女方會場,六人臉色非常難看,因為他們是沖龍虎山的面子,自然應該留在男方會場。

  理是這個理,這也怪幾人運氣不好,但凡是遇到王霍榮、王嘉豪等人,就給他們安排到男方會場了。

  可偏偏,這六人遇到的二哥王嘉仁,那就是一根筋,說六人只是李氏旁系的旁系,上一輩就不姓李了,分量不夠,只能勉強去女方會場。

  六人臉都憋紅了,卻又沒法反駁。

  “連葉家都能留在男方會場,卻把我們李氏安排在這,他是故意給我們難堪的吧?”

  “我看是那王嘉仁記仇,上學的時候,我跟他打過一架……”

  “他爹王霍榮還沒當家呢,他一個二兒子,沒那個權利做貴賓的主,肯定是他家老頭借著今天的勁頭,耍威風!”

  “一會兒表等表舅來了,看他們怎么收場!”

  “待在這個會場,恐怕新郎新娘要很晚才能露面。”

  幾人越說越氣,就好比吃飯的主桌和旁桌,禮堂那邊是主桌,這里就是旁桌。

  如果那邊的賓客全是道士,他們自然沒什么好說。可禮堂外面也擺了四百桌,卻只有高道入席,連一半位置都沒坐滿。剩下的位置,全分出來了。

  就連在圈子里只排第二檔的葉家,都能獨占一桌,而排在第一檔的李氏,卻被分到旁桌。

  沉穩表兄聽幾人小聲抱怨,心里也有些不爽,要不是表舅正在趕來的路上,他都想提前離席。

  伸長脖子掃視一圈,他突然發現張思景也在女方會場,這下心里好受多了。

  張思景爺孫倆,是與榮老爺子拼坐一桌,兩個老土,正在回味剛才的震撼場面。

  聊至一半,榮老爺子過意不去,拱手笑道,“張老先生太客氣了,怎能為了顧及老朽面子,就跑來這邊呢。”

  “您要是留在禮堂那邊,自然是可以與天師說上話的。”

  旁邊的吳北也搭話道,“禮堂外邊也有四百多桌呢,等新郎新娘在那邊敬完酒,恐怕都三四點鐘了,未必會來這里。”

  張思景笑著點點頭,只因他跟榮老爺子一同進門,所以不好意思單獨留在禮堂。

  心里雖然惋惜,卻抱著僥幸笑道,“明兩日或許也能約見,不著急。”

  同樣注意到張思景的,還有廣城何家的何君羨,他剛才都已經在禮堂門口找到席位,結果卻被請走,屬實是沒面子。

  現在看到張思景也在這,就好像網吧通宵看到優等生一樣,心情瞬間就好起來了。

  “連張思景都被安排到這,霍榮叔叔這回做的,是有些不懂禮數了。”

  他外公韓老爺子扭頭看去,果然看到張思景,喜道,“既然保媒人張思景在這,那新郎新娘必定會過來敬酒。”

  何大友神色一喜,這可能是唯一能與天師搭上話的機會,沒辦法,人太多了,要是人人都能約見天師,恐怕人家得忙到年底。

  隨后他又嘆氣道,“禮堂那邊人太多,賓客自然都不會放過機會,哪怕一人說一句,也得等到四點鐘。這樣反而有失禮數,我想,他可能會讓王霍榮過來敬酒。”

  女方會場四百多桌,幾乎每一桌,都在等待新郎新娘露面,都有幾個問題要問。

  哪怕是三十幾位國際設計師,都想問一問關于場景設計方面的問題。

  視線移到禮堂這邊。

  四百張席位從禮堂門口擺出,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張至和與王嘉怡二人,身后跟隨十二位端盤弟子,從門口第一桌開始敬酒。

  第一桌賓客是紫清道人十位高道,趁著天師敬酒的間隙,一行人滿肚子問題,有關于修道的,也有關于大邪的,但都很識趣,一個都沒問,只說了幾句道賀之言。

  一百七十幾桌道士,先后效仿,半小時不到就走完。

  這些道士心里都有諸多疑問,哪怕天師點撥幾句,也會有很大收獲。可他們都忍住不問,不愿阻礙天師的敬酒流程,畢竟這兩大會場,賓客太多了,前面要是不自覺,后面根本敬不到酒。

  輪到現場的其他人,就沒那么順利了,這些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很懂得放下面子把握機會。

  “張天師,前些日子,我看鎮靈會公告,說他們與龍虎山合作除邪,今天七月就可以徹底除去天下邪祟?”

  原本大家都有各自的疑問,但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寂靜下來,畢竟天大地大,活著最大。

  這件事,弟子匯報過,張至和當然知道,其實一開始,龍虎山就計劃在兩月內徹底鏟除邪祟,包括大邪!

  此時聽到賓客提問,他輕輕點頭,“沒錯,七月迎新。”

  嘩啦!

  此前看鎮靈會公告,大多數人都不信,畢竟官方改口的事情時有發生。

  可這話是出自龍虎山天師之口,那就不會有假了,人家犯不上拿整個天師脈扯謊不是?

  一時間,大家都有了底氣,喝酒都豪邁許多,飛天茅臺差點就要對瓶吹。

  又有人問道,“張天師,前天暴雨過后,我兒子身體突然好了,這是否跟邪祟有關?以后病情會不會反彈?”

  王嘉怡保持這端莊微笑,心里卻有些不舒服,剛才跟那些道長敬酒都很順利,到了這些世俗賓客,光是第一桌,就待了五分鐘,到現在還走不了。

  張至和招手讓后面的端盤弟子上前,拿出一個黑色香囊,笑道,“這是驅邪符,戴上它以后,貴公子會越來越好。”

  其他賓客見狀,一個個全都眼睛發亮,羨慕極了,手指都忍不住抖動起來。

  張至和招手讓弟子給世俗賓客派發,算是把香囊當成喜糖了,人人有份。

  現場的世俗賓客緊緊攥住香囊,如獲至寶,喜笑顏開,都停留在香囊的喜悅中,問問題之人也就少了。

  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趕去了女方會場。

  路上,王嘉怡小聲道,“那些黑色香囊,跟你以前送我的一樣,人人有份!”

  張至和目光閃動,不知如何回答。

  跟在身后的弟子忍不住回道,“師娘誤會師父了,他給你的香囊,是改運之功效,那是天師,用自己的氣運換來的。”

  王嘉怡瞬間紅了眼眶,抓著他的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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