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落難至此,而后被一女子所救。
和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樣,這個故事里,救人的女子愛上了長相英俊的男人,兩人很快便成了一對。
但女子人魚的身份終究引來了一些變故。
整個人魚一族在發現兩人的事情之后,迅速出手欲要將女子捉拿回去,而剩下的男人則是直接擊殺。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出手引起了女子的反抗。
很快,男人在反抗之中丟掉了自己的命,而身為人魚的女人則是在最后關頭使用了一件寶物將所有人魚族人滅殺,而后又用一個吻將其喚醒。
總的來說,故事尤為俗套且很無聊,白淺從前看過的所有故事之中,這應該是最為無聊的一個。
這個故事或許應該更加波瀾壯闊,也許是因為故事講述者的口才,這個故事并沒有很好。
但在俗套之中,卻又讓人不禁覺得其中或許是有幾分的真實存在。
“所以,你知道那人魚所使用的寶物在什么地方嗎?”白淺問道。
“這...”男子張了張嘴,最后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我也不會...但這個故事絕對是真的,您看...”
男子迅速起身往屋內走進去,不久后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白淺見到這東西后皺起了眉頭,從男子手上將其接過。
“這是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傳說就是在那個故事發生時期我老祖宗偷偷藏起來的一件從那女人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白淺沉默不語,在手指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玄氣,而后輕輕用手在這黑乎乎的東西上摩挲了一下,隨后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這塊黑乎乎的東西在白淺手指的摩挲之下,覆蓋在上面的黑色物質竟是開始迅速消散。
沒過兩秒,白淺手上的便是一塊極為漂亮的鱗片。
“這...這是...”
男子看著白淺手上鱗片的變化,這散發著瑩瑩光輝的鱗片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這是在自己家手里傳遞了千年的東西。
這東西平日里就像是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除了硬之外別無任何用處,如果不是祖宗留下的話,他甚至都不會將其留在家里。
“還真是人魚的......”
曾經近距離見過人魚存在的白淺自然認得這個東西是人魚一族身上的鱗片。
這也就意味著,眼前這男子口中說出的那個爛透了的愛情故事,其還真有可能是真的也說不準。
雖然這只是一塊鱗片,但在其主死去千年之后仍然能擁有如此光輝,再看這鱗片上淡淡的氣息,想來其主人的實力也不是很弱,至少是一個皇境修士。
接著,白淺搖了搖頭,拿著男子手上的鱗片對其說道。
“這東西你若是愿意,便給我吧,我會給你一些報酬,當然若是你不愿意的話也行,我仍然會給你一些報酬,當做你剛才那個故事的獎勵。”
男子聽到白淺的話,臉上頓時出現的猶豫的神色,并非是覺得此物不凡而不想割讓,而是這畢竟是他們家傳了千年的東西,他有些舍不得。
但最終,男人還是一咬牙,點頭對白淺說道。“大人想要的話,拿走就是了。”
見狀,白淺點點頭,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將幾塊金子取出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又取出一瓶丹藥和一本書放下。
“這些金子足夠給你們不錯的生活,這枚丹藥可以輕松治愈你妻子的疾病,而這本書...這是一本功法,如果日后你的后裔出現擁有資質的人,可以借此踏入修行之路。”
“即便是沒有,你們按照上面的方法來修煉,也能起到強身健體的效果,這可以讓你們保護自己的。”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男子擁有了這么多的東西,玩意被人知道的話難保不會出現心生惡意之人。
有這功法存在,男子起碼擁有了從凡人手中保護家人和財產的能力。
至于男子會不會被修士搶,白淺并不覺得會發生這種事,這瓶丹藥和功法又或是那金子對于任何一個玄修都只是十分常見的東西。
如果日后男子一家真被修士所殺,那也絕對不是因為對方想要搶這些東西,而是因為他得罪了對方,又或是對方單純想要殺男子一家。
但這些,都和白淺無關了,他給了對方錢財,給了對方救命的丹藥,還給了對方保護自己的能力。
這一切只是一個故事換來的,他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至于為何白淺想要這枚鱗片,并非因為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覺得好看,所以想要收藏一下而已,如果男子不愿意,他也不會強求。
白淺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因為一時興起從一個凡人手中搶東西。
但這些在白淺看來不過隨手為之,就像是隨手丟給乞丐一點錢財的事情,卻讓男子哭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謝謝!謝謝恩公賜下神丹,謝謝恩公,我媳婦有救了,我媳婦有救了~”
男子原本想的不過是能讓白淺給些許錢財,然后他去買藥救自己重病難治的媳婦,卻沒想到白淺給了這么多,甚至考慮到了方方面面,除了錢財還給了神丹,更是給了能讓他后人有可能成為一個修士的功法。
如此大恩大德,他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見男人如此激動的樣子,白淺眉頭微微一皺,最后還是嘆息一聲說道。
“速速回去吧,你那妻子還等著你呢,日后千萬不要借著我給你的東西行罪惡之事,否則若是讓我聽到一絲動靜,我橫跨千里也一定將你一族滅掉。”
眼前這人,倒是也有幾分真性情,若非是看出了這一點,白淺怎么也不會給他這些東西,頂多將人治好就走了。
“華陸謹記恩公教誨,一定不會讓恩公失望。”
華陸抬頭,看向白淺的眼中只有坦率,沒有任何的心虛和畏懼,他一定會做到白淺所說的每一件事,并且要做的更好。
功法是恩公給的,若是他或是他的后人用這功法濫殺無辜,那些殺孽或許就要記在恩公身上,這是萬萬不能的。
日后他定要對自己和后人嚴加管教才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白淺說這話并非是什么害怕被算賬,只是單純的勸對方兩句而已。
九州大陸的兇險之處就算白淺也只是經歷了萬一不到,就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凡人也有可能因為修士之間的一次戰斗而死絕。
在家里坐著你尚且都有可能死,而像是華陸這樣忽然得到修煉功法的人更是有可能生出狂妄之心。
如果因此肆意妄為,既有可能會被修士盯上,然后揮手給滅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行了!就這樣吧。”白淺揮揮手,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說完,白淺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華陸問了一句。“對了!你還知道這漁村之外,還有什么地方有人居住?”
“有人居住......”
聽到白淺有問題,華陸迅速在腦海中挖掘出了幾個地方,奈何都是白淺之前就去看過的地方。
見華陸再說不出其他的地方,白淺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果然只是一個傳聞,只能回去想想辦法了。
看到恩公似乎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華陸有些著急,心中竟是又冒出了一個地方,在白淺轉身離開之際連忙喊道。
“恩公稍微等一下,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不過那里距離我們這有些遠,但是...那里只住著一老一少兩個人而已。”
見竟然真的還有沒找到的人,白淺立馬來了精神。“喔!他們在哪?你快與我說說。”
“就在距離我們這往南七公里地之外的青嵐山上,我曾經無意間進去過,沒曾想是迷路了,正是那個小公子帶我出來的,不過......”
華陸說到這,語氣變得猶豫了起來,白淺見狀馬上問道。
“不過什么,你盡管說。”
華陸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不過他救我出來之時曾說過不要讓我告訴外人青嵐山里有人居住,只當那是一座荒山,而且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雖從不對外人說起,卻不知那兩人如今還在不在。”
聽到這些,白淺心中琢磨了一些,也許...還真就是這個青嵐山也說不定。
如此行事作風,分明就是那些神神秘秘的隱居之人嘛。
雖然是十多年前,但十多年的時間,對于厲害些的修士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距離也不是很遠,去看看也無妨。
“多謝你了。”白淺對華陸道了聲謝,然后又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這件事是你告訴我的,何況他們也未必還記得你。”
聽到白淺這樣說,華陸松了口氣,等他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白淺卻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若不是身邊的桌椅和上面擺放的丹藥黃金,他怕是會以為一切都是場夢。
半晌后,華陸再次跪在地上,重重將對著白淺方才所在的位置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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