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淺跟著昨日念樺給出的地址,來到了圣武城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山上。
這個小山距離圣武城最近的集市都有數公里距離,而且看著極為偏僻,白淺實在想不到有誰閑著沒事偏得住在這?
但這個地址既然是念樺給出的,白淺也不覺得對方會專門過來騙自己一個玄境修士,反正上去看看也沒事。
這小山雖然不大,但卻偏僻,正常速度下,白淺也走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看到山頂有一片花海和農田。
雖然美麗,但望著和之前走過的所有環境都顯得格格不入,更像是人為夷平之后栽種的。
花海后面,兩顆梧桐樹一左一右,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屋,看著倒是精致。
朝前走去,白淺只見一個頭發稀松的老伯坐在門前搖椅上。
雙眸緊閉,手拿一袋煙,對半空吞云吐霧,嘴角還時不時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沒在想什么正經事去。
但望著卻讓人忍不住向往。
“這...難道就是前輩給我推薦的槍法大師?”
看到這個老伯,白淺心中對念樺的推薦瞬間變的半信半疑起來。
雖然從念樺的口中知道是一個老頭,但白淺想象中的槍法大師應該是一臉剛毅,身高八尺,渾身正氣。
但眼前這人...先不說那猥瑣的五官,先不說那猥瑣的氣質,有一米五嗎?
“系統,檢測他一下,順便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存在。”白淺心中吩咐道。
萬一,萬一這老伯只是一個看門的呢?真正的大師另有其人,就在屋里等著自己?
幾乎只是一瞬間,系統的反饋就回來了。
姓名:趙一曉
修為:無
目標信息:只是一個沒有修煉的凡人。
白淺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簡單的面板信息,居然只有三行,可以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那周圍還有其他人嗎?”白淺又問。
“回答宿主,系統已將這座山全部檢測,沒有發現除宿主和趙一曉之外的任何人。”系統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白淺沉默了一下,最后嘆了口氣,反正時間都已經浪費了,也不介意多浪費一些。
萬一這就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師呢?不能以貌取人對吧?畢竟不是誰都能長的和自己一樣帥氣。
抱著這樣的想法,白淺還是抬步走了過去。
“大師,晚輩是經由念樺前輩介紹而來,聽聞前輩槍法絕倫,特地過來請大師賜教。”
聽到白淺的話,趙一曉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雙眼,望著白淺的目光有些不喜,像是被白淺打斷了什么好事一樣。
將煙嘴從口中抽出,趙一曉沒好氣的說道。
“念樺?你是來給我送錢來了?”
“送錢?”
白淺表情古怪,還以為趙一曉是誤會了什么,急忙解釋道。
“晚輩是特地過來學習槍法的,前輩口中送錢的...大概是另一位兄臺?”
趙一曉不急不緩的吸了一口,然后斜眼瞥向白淺。
“你叫白淺?”
白淺點頭。
“晚輩正是白淺。”
見白淺承認,趙一曉點頭。
“那沒錯,就是你,念樺跟我說會給我送錢過來的人。”
“......”
兩秒過后,白淺直接對趙一曉抱拳道。
“大師抱歉,晚輩家中好像起火了,要先回去看看,今日就先告辭了。”
說完,白淺急匆匆就要離開,似乎真是家中起火了一樣。
開什么玩笑,他自己都一窮二白的,死了都沒遺產可以分,哪還能給趙一曉送錢?
‘送錢’二字,完全斷絕了白淺心中對大師的最后一絲想象。
還沒等白淺多走兩步,白淺就聽身后的趙一曉對自己喊道。
“等等?”
白淺并未停下,仍然往前走。
待白淺又走了幾步,身后一陣風聲呼嘯而過,白淺只見一根木棍從眼前飛過,隨后落在小徑旁一塊寬兩米多的石塊上。
接著,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粗糙的木棍竟然輕易就將那石塊敲的粉碎。
如果趙一曉是一個玄修,白淺必定不會太過驚訝,但剛才系統的檢測中,趙一曉只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普通老頭子,這老頭...真有兩把刷子?
這時,白淺聽到趙一曉一聲嘆息,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
“停下來吧,如果你真和念樺說的那樣,老夫可以不要錢教你。”
聽到這話,白淺邁出的腿猛然停頓,懸在半空,隨后扭動身子,直接換了個方向朝趙一曉又走了回去。
“大師,晚輩剛才記錯了,起火的不是我家,是我鄰居。”
聽到白淺這一點不走心的借口,趙一曉手中的煙桿差點掉在地上。
“你真是學槍法的?”趙一曉上下看了一眼,頗有些嫌棄的問,似乎也在懷疑白淺這樣無恥的人,真是練槍的嗎?
一老一少,似乎很奇怪的在對對方的看法上達成了一致,那就是對方很不靠譜。
頓了頓,趙一曉接著說道。
“雖然可以不要錢,但我既然教你,你也算是我半個徒兒吧?”
“這...”白淺猶豫了。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看著趙一曉的樣子,白淺實在有些不相認。
人家的師傅都英明神武的,這個師傅看著就有些帶不出去。
趙一曉也沒想到,這一個很簡單就能回答的問題,白淺居然猶豫了?
猶豫說明什么,這小子雖然臉上還算尊敬,但心中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啊!
好在經過了很久的思考過后,白淺還是沒讓趙一曉的臉給丟完。
“大師說的對,日后白淺就是你的半個徒弟。”
見白淺給面子,趙一曉舒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才繼續道。
“那既然是你師傅,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表示?”
白淺反問了一句,只見趙一曉重重點頭,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好家伙,學費不收了,開始直接要‘表示’了?
白淺蹲下身子,拉住趙一曉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
“師傅,您都這個年齡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留著也無用,不如就讓徒兒留著日后干大事吧。”
話剛說完,趙一曉便反抓住白淺的手,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
“徒兒啊,為師也知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為師也的確是老了,都快入土了,為師體諒你,不要你用錢財來表示,這些都太俗氣了。”
聞著趙一曉口中傳出的一嘴煙味,白淺悄然屏息,隨即笑道。
“大師就是大師,有風骨,有氣節,是徒兒想差了,徒兒在此給你認錯。”
說著,白淺就要作勢要跪下,然而腿彎了一半之后就彎的十分緩慢了,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趙一曉,似乎在等著什么。
趙一曉一臉揶揄的笑著,他當然知道白淺在等什么,他就是要看笑話。
但趙一曉也是低估了白淺的臉皮厚度,趙一曉不出聲,他的腿就一直沒下去,照這速度,不知要猴年馬月才能跪下。
過了一會兒,趙一曉感覺無趣,揮揮手喊道。
“認錯就不必了,咱師徒倆誰跟誰啊!”
白淺臉色一喜。“就知道師傅不忍心徒兒受苦。”
趙一曉微微一點頭,也是懶得和白淺繞彎子了,單刀直入就到。
“雖然錢財都是俗物,但表示還是要有,乖徒兒看著給就是了。”
“看來得出點血了。”
白淺在心中計較了一番,從系統空間取出了一樣一瓶丹藥道。
“這個如何?”
趙一曉接過玉瓶打開瞥了一眼,頓時沒了興趣。
“為師不過一凡人,要丹藥有什么用處?”
“那...這個?”
“這些鬼畫符有什么用處,不要。”
“這個?”
“為師身體還棒著呢,不需要和養生茶,不過你怎么會有這玩意?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了?”
一刻鐘后,白淺幾乎將自己能拿的所有東西都給拿了出來,奈何趙一曉就是能挑出一些毛病。
既然如此,白淺也不想慣著他了,直接起身。
“師傅,徒兒想著今日下雨,衣服還沒收,今日先回去了。”
“停停停。”見白淺又找了一個爛借口想要跑,趙一曉頓時出聲叫停,心中也感慨這些年輕人一點都沉不住氣,對自己師傅都沒有尊敬可言。
“不就是讓你表示表示嗎?送禮不就是要找準別人喜歡什么嗎?”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白淺一眼,趙一曉意有所指的說。
“這人生在世啊?所求不過三樣。”
“金錢、美色和權利?”白淺搶先道。
趙一曉瞪了白淺一眼,自己說道。
“是財富、美人和自由。”
“這不一樣嗎?”白淺心中無奈,但也沒把話說出來,他想看看這老頭還能說出什么來。
“這財富,是俗物,為師就不要了。”
見趙一曉一臉是金錢如糞土的樣子,白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才誰話里話外喊自己送錢來著?
“這自由嘛...為師現在過得很輕快,況且自由二字飄渺無形,你也送不來,也罷。”
說完這話,趙一曉就這樣盯著白淺,挑挑眉頭道。
“你,悟了嗎?”
說的如此透徹清楚,白淺能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雖然他很想裝作不懂,但更不想當傻子,所以之能無語的回了一句。
“師傅的意思,徒兒大概是明白了,可是這佳人...徒兒也不好強搶民女吧?”
“年輕人思想要開闊些,為師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還要和他人相伴一生不成?”
“......好吧,師傅的表示,徒兒一定會想法子做到的。”
經過一系列的思想斗爭,白淺最后還是十分勉強的應了下來,這老頭要是什么都不懂,就讓他來給這世間除掉一個禍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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