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我是老天爺的私生子，那定然是老天爺高攀了我。”白淺哈哈大笑道，全然沒有半點謙虛的意思。
眾人見了之后又是一陣無語。
最后只有冷淺無奈的開口催促了一句。“那我們現在還是快些將眼前的事情給解決掉吧。”
聽到這話，白淺也再度恢復了之前的認真，他點點頭，然后繼續按照系統給出的指引往前走帶路。
“這人真是太自戀了。”見白淺再度恢復了行動，春夏在后面小心嘀咕道。
“算不上自戀，況且你不是見過比他更加自戀的人嗎？那些高高在上，眼比天高的人，不是比比皆是？白公子這個...著實算不了什么了。”
白淺的自戀頂多算是自嗨，他心中并不那樣認為，這是一個內心對自我有著堅定認知的人，這一點冷淺自詡還是看的清楚。
但那些人，他們有天賦，也有實力，有背景，有未來，所以他們一個個仿佛天上的神，從不往下看一眼，仿佛看一眼他們之下的事物，都是臟了他們的眼。
但他們不是神，從來不是，這個世界也沒有神。
冷淺無法否認，他們有足夠的資格自視甚高，有足夠的能力當人上人，但他們不該將自己當成所謂的神，從來不該。
這世上只有無法掌控自己和周圍的弱者，以及能夠掌握自己和周圍的強者。
他們總將這種想法當做自己強者之心延伸出來的，可冷淺不覺得，強者的心...并不一定如此，那自詡為神的想法，不過是他們自己的私欲而已。
冷淺此時似乎陷入了沉思，白淺也并未說話。
只有其他的人，他們之前已經可以說是質疑過白淺了，此時他們不敢再繼續開口，他們已經清楚，自己的命運掌握在白淺手上，生怕說了什么話惹白淺不高興，被對方放棄。
兩個時辰后，在白淺等人關閉第二個陣法之后不久，忽然一名修士倒在了地上，他瞳孔之中充滿了血絲，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爆出來一樣。
很快，還不等眾人施救，這人就發出哀嚎，隨后開始發狂，發瘋，而后被白淺壓制，在確定無法挽回之后一掌拍死。
這人一直都是眾人之中最弱的，一只都承受著恐懼的侵擾，堅持了許久時間，終于還是沒能繼續活著。
這人死了，而且是被活生生嚇死的，一個在虛無之地摸爬滾打，也經歷了不少戰斗的修士，竟然是被嚇死的，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但此刻卻無人對這種可笑的死法出聲嘲笑，反而一個個嚴肅的很。
僅此一事，眾人心中仿佛灑上了一片陰影。
周圍火光強盛，然而眾人眼前卻仿佛看不見半點光。
他們......就不該來到這個地方。
就算是白淺，也不曾預料到居然會有人被嚇死，他沒有被恐懼影響，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如何。
在他看來，怎么也不應該被嚇死才對，只是看其他受到影響的人臉上的表情，他們似乎并不意外。
看來這片黑暗對于修士的影響，遠超白淺的預料。
但讓白淺唏噓不已的是，縱使那人已經死了，其余人也的確陷入了更強的恐懼之中，但仍然有人上前將那人的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薅了下來。
就連鞋子都沒放過。
當真是一群窮怕了的修士。
“那到底是什么生靈，為何死了以后都能發揮這樣的...力量，能把人活活給嚇死。”靠在冷淺身邊的春夏滿臉憂慮，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人的表情，覺得渾身冰冷。
“別怕！有我在！”冷淺握住春夏的手，溫聲道。
春夏微微點頭，隨即看向前面，見白淺還是大搖大擺的走著，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的，不由得開口問道。
“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怕？”白淺回頭，覺得有些好笑。“這世上有誰不會害怕的，春夏姑娘，日后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不怕，無所畏懼之類的話，你甚至可以直接甩他兩巴掌。”
“我當然也有怕的東西，但我的恐懼，不是這點力量就能勾引出來的，而且你家小姐不也是嗎？說到底，你們還是修煉的不夠。”
“我可沒有白公子這樣自在。”冷淺微微笑道。
白淺聞言聳肩不語，隨即想了想，換了個話題道。
“方才那人發瘋的樣子，你們熟悉嗎？”
知道白淺此時問的是什么，冷淺皺著眉回想了一下，然后點頭道。
“和我們之前遇見的一樣，發狂，而且實力提升了不少，可其中緣由，我卻半點都不了解，是和那生靈的力量有關嗎？”
白淺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然后開口說。“我曾經看過一本古書，倒是知道一種名為惡魘的魔，傳聞惡魘本不存在，其最初的擔心，就是由生靈心中最極致的恐懼孕育而出。”
“所以說惡魘就是恐懼的化身也不為過，這生靈沒有修為，但其能力卻連圣境修士都十分忌憚，因為它掌握著恐懼的力量，即便是強大的修士，也不可避免的會因為他的能力而受到影響。”
“惡魘！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冷淺呢喃一聲，接著似乎回憶起了什么。“對了，沒記錯的話，惡魘曾在古老的人魔戰場上活躍過，傳聞魔族會將使用極端的方式營造極端的恐懼，讓惡魘從虛無中誕生實體，然后再將其投入戰場。”
“只要被惡魘影響過的修士，全都無一例外發瘋發狂，被恐懼吞噬，在戰場上開始不分敵我，雖然是不分敵我，但運用得當的話，卻可以將被惡魘影響的對象限定在人族修士這邊。”
“惡魘的出現讓人魔之間的戰爭一度倒戈，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戰友會不會打著打著忽然發狂給自己一下，而戰場上，隨著這種相互猜忌之下誕生的恐懼蔓延出去，反倒成為了惡魘成長的溫床。”
白淺點點頭，補充道。“而且如果我們此時遇見的真是惡魘，那么他還有另外一個能力，就是讓被影響的修士短時間內實力暴漲，忽然間的實力暴漲，加上是戰友，應該少有人可以提前預警躲避。”
“更何況，那些人發瘋發狂之前，根本難以分辨，而且還是在戰場上，就更加難以辨別了。”
冷淺倒吸一口涼氣，她也想不到自己遇見的竟然是這種怪物。
“難怪...如果是惡魘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何是封印鎮壓，而不是直接殺掉了。”
“為什么，惡魘殺不掉嗎？”春夏疑惑的問。
“怎么會殺不掉，這世上哪有殺不掉的存在，別說擁有實體，已經算是生命的惡魘，就算是死物都能再死一次，何況你現在不是已經見到了一個死掉的惡魘嗎？”白淺好笑的道。
春夏聞言一陣臉紅，她又出丑了。
這時冷淺開口，為春夏化解了尷尬。
“不是殺不掉，而是很難殺，歸根結底惡魘是從無中誕生出來的怪物，想要將其殺死，也只能將其醞釀出來的恐懼本源分化，讓其再度回歸于無，雖然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操作，但這個過程想必也是太繁瑣了，如果時間寬裕，花點時間也無妨，但若是正好和敵人開戰的時候，最好的方案也只是將其封印鎮壓而已。”
“或許當年我們腳下這只惡魘也是在戰場上被封印，結果還沒等戰爭結束把他處理掉，玄州就已經...”
說到這，冷淺只是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竟然如此恐怖嗎？等等...”春夏愣了一下，眼神驚詫的盯著白淺。“這樣的春夏都無法影響到你？”
“呵呵！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活著的惡魘，十個我多半也頂不住，或許剛打一個照面我就已經瘋了也說不一定，但這只是一縷殘魂在潛意識狀態運用的一些經過無數歲月殘留下來的一丁點力量而已，這我若是都扛不住的話，這輩子算白修煉了。”
白淺咂咂嘴，若是這都承受不了的話，他自己都嫌棄丟人，死了算了。
“而且，比起我不受影響，你不更應該驚訝這玩意經歷了那么多沉沉浮浮，還能留下殘魂嗎？果然這玩意真心難死啊。”
“說起來，現在天州的戰場上似乎不見魔族使用這種大殺器了。”白淺忽然疑惑的道了一句。
“似乎沒有，或許是因為如今人魔之間進入了平穩的過渡期，或許是因為制造惡魘的方法失傳，但如今的確聽不見惡魘的出現了。”
“可惜了，不然還真想養一只這樣的小寵物，時時刻刻給我鍛煉一下自己的心境。”白淺帶著惋惜的語氣道了一句。
冷淺聞言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
她此時也看不出白淺說的這話是說說而已，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養一只惡魘當做寵物，也真是想得出來啊。
這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心中指不定多佩服。
其余幾名修士聽到三人之間的交流，心中不知為何更加恐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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