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什么？”
我問道。
這一刻，我像極了懵懂無知的學生，而閻靈就像是一個導師。
“他沒有道理幫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入場嗎？”我帶著疑惑。
閻靈搖頭：“軍神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我看來他就和崔半城一樣深不可測，無論是陰十九還是初一凡，亦或是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訝異的看著閻靈。
按理說，我如今所處的地位，很少有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說話的閻靈，我就不得不考慮這句話蘊含的深意了。
“呵呵。”
閻靈笑著搖頭：“其實我們都是天地選擇的人，我們出現在的恰當的位置，而這世間的弄潮人或許從來都不是我們，而是崔半城和軍神這樣的人。”
“所以我們是看客嗎？”我問道。
“你問題好多，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啞然失笑。
以前我的確不是這樣的，但以前的閻靈也不是這樣的。
我摟著她的腰，干脆不問了，而是坐在了院子外的一塊大方石上，看著遠方的爭斗。
“也許我們都是看客，如你所說一般。”
軍神的黑甲軍，實力不俗，我是見識過其兇猛的力量的。
當初和閻羅王對抗，黑甲軍帶給了我極強的助力！
但現在看來，那一切都是表象，就像是閻靈說的一樣，這只不過是天地的一場大戲，我們都是上面的演員，卻已經忘了演員的身份。
任何的打斗，都是導演安排好的。
閻羅王和軍神以及崔半城，或許是導演，而在他們之上還有更大的導演，而最終的大導演便是天地。
這么一看，我和其他人就像極了群演和主演的關系，但事實上我們都沒有劇本，卻一切都在導演的算計之中。
黑甲軍很快被圍困，儼然一副即將覆滅的征兆！
但讓人驚奇的是！
那死去的黑甲軍，竟然復活了！
就在我們眼里，倒地的黑甲軍重新站了起來，圍攻的形勢，瞬間變成了被圍攻！
人數的巨大劣勢，并沒有成為黑甲軍崩潰的點，反而在一次次的圍剿死亡和重生里，慢慢占據了主動！
而陰十九的人，死后就真的死掉了，在這洞天之中，沒有繼續復活！
一時間，陰十九的隊伍發生了巨大的心態轉變，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就能夠看出來。
如果繼續打下去，陰十九的隊伍注定會崩盤的！
我驚訝的說道：“難道黑甲軍可以在地獄里所向睥睨，原來竟有復活的能力。”
“他們不像是某種單純的靈物，更像是一團能量，我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他們就像是組成這里的分子，無法被湮滅，總會以全新的方式重生。”
我在這里的感知自然是不如閻靈的。
她的話我深信不疑！
“如此一來，看似陰十九的敗局已定，除非他拿出新的本事。”
話音剛落。
陰十九果然變陣了！
那些‘蟑螂’火速的退卻，回到了黑暗的一方。
而軍神的隊伍卻留在了那界限邊，沒有深入過去。
也許，就算是分子，在界限之外，也會變得分崩離析，崩裂更小的單位，不在具備威脅。
雙方就這么對峙了起來。
整個洞天是很大的，就算是冥王的人再多，黑甲軍再多，其實他們也是有辦法避開對方的。
但他們沒有！
就那么對峙著，就像是情人的神情凝望。
我摸著下巴：“還真是一出大戲。”
閻靈靠在我身上，滿臉的恬靜。
這時。
軍神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沒一會就到了近前。
“這人間地獄很廣袤，我愿為閻羅開洞天。”
我心中一動！
當年軍神便是閻羅王的一把刀，劈開了地獄的混沌，創建了如今地府的盛世！
難道如今他又要輔佐新王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但我沒說話。
閻靈開口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你想要什么？”
“中立之地。”
中立之地……
我再次看向了那對峙的分界線，何其的像一座中立之地？
在人間，在地獄，軍神的門面一直都是那座萬事閣。
黑甲軍很強，但就像是一把榔頭，不用的時候束之高閣。
萬事閣才是他真正的家。
所以，他想要將萬事閣開在這洞天之中嗎？
“呵……哈哈！”
我大笑著拍腿！
“不愧是幫助閻羅王整頓地獄的家伙，這好處還真的都被你占盡了。”
軍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只是喜歡幫助別人，順便收取一些微薄的利潤。”
“好一個微薄的利潤。”
我沒說話。
閻靈也是滿臉笑意：“可這里并沒有閻羅王。”
“崔半城做了什么，我很清楚。”
我早就知道崔半城和軍神的關系不一般，顯然在找過閻靈之前或之后，他們二人見過一面。
“但你怎么知道我會答應呢？”
“因為你會選擇這個答案，這是早就注定的結果。”
“早就注定？”我疑惑的看著他。
“衛子棋是閻羅王的女人，閻靈是衛子棋的徒弟，相當于閻羅王的女兒。”
“胡說八道。”
我冷冷的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知道了畫神的事情，我幾乎就要信了。
忽然！
我整個人一僵！
我猛地看向了閻靈！
閻靈則是滿臉的慌亂！
“所以……”
我聲音沙啞。
閻靈搖頭：“我第一次聽說。”
“我知道。”
我當然相信閻靈，但我很難相信軍神說的會是真的！
但有一個疑問其實一直在我心里，為什么畫仙可以塑造閻靈的記憶？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十八層地獄可以為閻靈打開，讓她在地府之中暢通無阻？
這一切似乎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釋！
“這不可能。”
我搖頭，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的確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上，至陰之體并非天然形成，或許有人天生八字全陰，但不會有人和閻靈一般為至陰之女。”
軍神的話讓我沉默。
所以說，畫仙重塑記憶，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亦或者她是為了掩蓋什么。
那么畫仙和地府的關系又是什么？
崔半城到底還隱瞞著我多少？
我冷冷的看著軍神：“所以一開始閻靈的誕生，就是為了這洞天做打算的對吧？”
“可以這么理解，因為地府和人間一直連通，所以閻羅王們明確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們需要一個冥王，一個和他們有深厚聯系的冥王，而那冥王一定是和你有著密不可分關系的。”
“呵……”
我遍體生寒！
所以從一開始我的出生，閻靈的出生，都在他們的布局之中嗎？
閻靈說過，一起都是天意，我們的任何事情都是遵循著早就安排的定數。
但人心是會有感覺的，所以聽到這種話，那種深入靈魂的驚悸感，是決然騙不了人的！
“陰十九是什么？”我問道。
“一把鑰匙，開啟這一切的鑰匙。”
“為什么不直接選擇他？”
“你清楚，他不是那塊料，他野心太大，無法掌控的力量是不被允許放到桌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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