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天命成凰 > 第866章 九哥:我不來你會哭

“我云家上下將人交給你時,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會讓她哭讓她愁,讓她抱怨,讓她憂。我母親在家對她日思夜想,但凡九爺見過,今日也不會能說這種話。”
云令政轉身便走。
云江澈本還想要多留一會兒,見狀,只能先追出去。
出了攝政王府,云江澈才開口:“牙齒跟舌頭尚且會相互碰撞,九爺已經夠好了。他成了現在這樣,難道是他想的?誰也預料不到會這樣,二哥何必這樣說話?”
“誰也預料不到?”云令政看著云江澈,輕嗤了一聲:“那是個什么男人要做什么的男人,你會不知?以后要跟多少人逢場作戲,要跟多少人周旋,你們誰想過?你們每個人考慮問題,只會想當下的快活。但凡有誰反對,那個人就該死該被排擠。等出了事,怨天怨地。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情誼了。”
云江澈深吸一口氣。
還要開口,同坐在馬車上的云令政睜開眼:“你最大的錯,就是當初沒有在大周時,發現就將他們的事情扼死在萌芽之時。否則,何故會有這些事情?”
——“停車!”
外面有人攔車,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還沒有等馬車里的人反應,車簾就被人撩起。
“你——!”南絳一進來,一臉的怒容,抬手就指著云江澈。
云江澈眉頭一挑:“我?”
南絳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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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手指向了他身邊的人:“你知道什么,憑什么那樣說話?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磨難,難不成有點難題就想退縮,想著后悔,想著當初要是不嫁給他那就好了!”
云令政沉眼看著劍拔弩張的人:“若是你的女兒背棄家人非要遠嫁,去做別人的血袋子,轉頭又開始喜歡前夫婿的皇叔。且明知不一定能成,還非要一頭栽進去,轉頭又倒苦水埋怨后悔。你在家中一無所知,為這個女兒擔驚受怕日夜難安,你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
南絳擰眉,疑惑地看著云令政。
云令政嘴下自是不饒:“年紀小可以,蠢就不行。凡有個男人愛,就千好萬好,只顧著當時快活,絲毫不考慮后悔。只要誰阻攔,誰就有罪,誰就該死。出了事,家人不幫,又怪家人不是家人,愛人不是愛人。”
南絳腦子是有點更不上了,但她誠懇:“阿姐現在身懷有孕,艱辛無比。所有女子都知道生兒育女艱難,生兒育女可能會把自己的命弄丟,按照你的說法,知道這些后果,她們不應該去生兒育女,是不是?”
“人終有一死,生下來那天知道死是后果,是不是也別活了?”
云令政冷漠地看著南絳,是看不上跟她開口辯駁了。
這些事情,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南絳也不惱,下馬車時,開口道:“就你聰明就你厲害,就你有本事。我們這些蠢人,有我們的活法,你飛上枝頭變鳳凰,好好待在枝頭上,別來跟我們雜交!”
看著南絳下馬車,云江澈心中愉悅,有些想要提醒南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個話不是這么用的。
可是看看自家兄長的臉色,根本沒有一點被撼動的。
云江澈道:“二哥,你不懂,世間之事,總要轟轟烈烈一場。那小女巫說得對,您久居朝堂,不理解這些俗氣的情愛。我先下馬車了,我還想要跟小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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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用錯了,還有,雜交是什么意思?”陸鶴追在南絳身后。
他跟空青是來阻攔南絳的。
奈何南絳體力太好,沖得太快,他們硬是沒跟上,也沒攔住。
剛才南絳說云令政時,他們就在外面,聽得頭皮發麻。
“雜交就是雜七雜八的交朋友!”南絳紅著臉,眼中有些不自然。
陸鶴還沒有發現,空青是看見了。
一向厚臉皮的南絳,怎么還有點……羞澀扭捏?
陸鶴嘆了口氣:“這云令政在西洲,是出了名的鐵面無情,這種人最適合做官。不會容情誰,最能做到公平。當年大將軍進軍營,二公子也同年考學,年紀輕輕憑借自己本事,一路高升到如今首輔的位置。兩兄弟一武一文,舉起了云家。你得罪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你計較。”
“誰怕他啊?”南絳哼了哼:“誰還沒有點身份了?我可是西疆巫族一等一的巫女,我是最厲害的圣女!”
就是……
空青看著陸鶴進了府,及時拉下南絳:“你怎么臉紅成這樣,怎么回事?”
南絳低著頭,手死死地抓著袖口:“就是……就是剛才,在五……”
——“姒兒可還在?帶我去見她。”
云江澈一過來,南絳的肩膀都縮了一下:“五公子,我帶你去找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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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絳跑著過去,空青給她差一點撞倒在地上。
云江澈笑道:“你叫姒兒阿姐,那便隨姒兒叫我一聲五哥便是。”
南絳的眼睛水亮:“五哥!”
空青:“……”天爺啊,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她居然半點沒有察覺?
彼時,云姒坐在了窗下,翻閱著醫書。
霍慎之走過去,將她醫書接過來:“瞧著是不開心了。”
云姒抿了抿唇,抬頭看著他。
他現在對她也挺好的。
可是想著從前,總覺得有些意難平。
人……果然是永不知足的。
“你怎么會過來的,還為我說話。”云姒輕輕看著他,聲音也柔柔的。
霍慎之看著她被衣服遮掩的小腹。
想到他如今隨身攜帶著她那記仇小本子的那一頁——但求遇事,你我不合之處,能念我此番之苦,讓我一分,也不枉顧。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云姒,憐惜地輕撫她的臉,低低開口:“我不來,你會哭。”
云姒因著這一句話,差一點沒控制住。
她低下頭,霍慎之靠近她:“可要我抱?”
條例上,是不能碰她的。
云姒皺眉咬緊唇,眼底濕潤,面上有些難忍的顫抖。
他曾在她最難堪最脆弱時,來到她身邊。
今日,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