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陽光投射過客廳的落地窗,在大理石地板上顯現出斑斑駁駁的痕跡。
沈盼柟和謝之嶼兩人在家吃過早餐,在玄關處換了鞋后并肩出了門。
驅車前往昨日謝之嶼所說的那家位于春浙路的店面。
沈盼柟到了才發現不是店面,是一棟小洋樓。
位于春浙路二環當街,是謝之嶼三年前大學畢業回國那年看上眼買的,沒什么用處,一直空著。
裝修挺獨特的。
外墻只抹了水泥,未貼一磚。
倒顯得有些復古風格。
沈盼柟思索著,可以將外墻做舊,不用做別的更改。
二樓和三樓被設計成一個正方形“大盒子”,窗戶被改成寬大的黑色落地窗。
放眼望去,極吸眼球。
低調中卻散發著不羈的張力。
是謝之嶼的風格。
一條街排過去的店面不過十來家,沈盼柟面前的“大盒子”便獨占三家,房子二樓內側被設計成連廊。
“這房子這么有優勢,當初怎么沒拿來開店或者是租出去?”
房子內只簡單裝修,沒有空調,謝之嶼不知道哪里找來一個紙片,搬著椅子靠近沈盼柟,手一搖一搖的給女孩扇著風。
“當時閑著無聊本來想開家酒吧玩玩,后來又被我爸遣回去讀研,然后就這么空下來了。”
謝之嶼看房子的眼光極佳,裝修風格也合適。
翻修的費用甚至遠比沈盼柟原本的預算低的多。
沈盼柟點頭,在備忘錄里噼噼啪啪打著字:“我回去就開始聯系裝修團隊,然后申請營業執照。”
……
從店面離開后,沈盼柟跟著謝之嶼來到公司。
辦公室門口,有人在電腦上噼里啪啦,有人在電話里嘰里呱啦。
沈盼柟笑瞇瞇的跟坐在第一排的齊晨打了個招呼后便進了辦公室。
這么久沒來,謝之嶼辦公室還是老樣子,一點情調都沒有,冷冰冰的。
沈盼柟小聲嘀咕:“怎么說也養盆花草啊,死氣沉沉的。”
小聲的話音還是傳進謝之嶼的耳朵里。
他點頭笑道:“等一下讓林特助去買幾盆回來。”
沈盼柟又嘟囔:“怎么什么事情都麻煩人家林特助啊……”
謝之嶼倒是不客氣了,伸手扯了扯女孩的臉頰:“人家拿錢辦事,你還有理了?”
“我去買,你也可以給我錢嗎?”
“行啊。”
“買盆花跑腿費多少?”
“林特助一個月工資一萬六,你來當給你十六萬。”
沈盼柟撇撇嘴:“我才不要呢,這種拿人手短的事情我不干。”
謝之嶼無奈,將女孩按在沙發上坐下,從抽屜中拿出一包零食,擺在桌子上。
“好好吃著吧你,整天嗶嗶賴賴的。”
沈盼柟不屈,還猖狂的搖頭晃腦起來:“就嗶就嗶,略略略……”
謝之嶼皺眉,也作起壞來,俯下身咬住女孩吐出的舌頭。
似乎帶著反擊和懲罰,謝之嶼吮吸的力道又重又野蠻,牙齒還緊咬著女孩欲往回縮的舌頭。
這么久來,沈盼柟仍然沒學會在親吻時如何換氣,倒是猖獗徒增。
舌頭被咬著,刺痛感遍布口腔,沈盼柟心無快意,便也咬了回去。
力道是不知輕重的,沒半刻,濃重的血腥味也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伴隨著的是舌尖消失的痛感。
謝之嶼嘴唇被咬出了血。
“你屬狗的呀?”
沈盼柟搖頭:“不是哦,九六年是屬老鼠哦。”
謝之嶼在桌上抽了張面巾紙擦拭去唇邊的鮮血,笑著用手在女孩面上描描畫畫。
左臉頰三橫,右臉頰三橫。
像在畫老鼠的胡子。
“老鼠啊,長的是挺像的。”
沈盼柟撇撇嘴,嘟囔著伸手在臉上擦了又擦,似乎真的要將謝之嶼畫的那不存在的胡子抹去一般。
“那你還是小豬呢。”沈盼柟靈感突如其來,她咧嘴笑道:“我以后叫你小豬好不好呀?小豬小豬。”
謝之嶼無奈,說不過她便敗下陣來。
“我得去隔壁開會,你有事發信息,知道不?”
沈盼柟笑,開口道:“好哦小豬。”
“……”
……
謝之嶼離開后,沈盼柟也正經起來,她咬著薯片思索著新店裝修的事情。
邊城路那家店的裝修不太行,開店沒半年便開始出現各種問題,現下新店裝修自然不能再找原來那團隊。
她朋友不多,沒了解也不敢貿然嘗試。
沈盼柟忖量半刻,便拿起手機撥通了許譽舒的電話號碼。
電話對面似乎在忙,電話撥出去快一分鐘才接通。
對面傳來嘈雜的談話聲,許譽舒似乎找了個安靜之地,鬧聲漸漸消失。
“你在拍戲嗎?”
“是啊,導演和編導吵起來了。”
“怎么了?”
“意見不合唄。你怎么了,是要給我發結婚請帖了嗎?”
沈盼柟和許譽舒也大半年沒見了。
半年前祈安出了事情,他匆匆到云南參加了葬禮后便出了國。
新劇播出后熱度大增,又急于四處奔波穩固名氣。
沈盼柟扯唇笑道:“別鬧別鬧,我是想問一下你前年家里重新裝修弄的怎么樣?”
“挺好的呀。”
“裝修團隊怎么樣?想找個裝修團隊,之前咖啡館那個不敢再用了。”
“行啊。我等一下把項目經理電話發你。師傅工藝挺不錯的。”
沈盼柟點頭:“行。”
許譽舒四周安靜,只有他有節奏敲打著鐵欄桿的聲音,伴隨著那低啞又顯得疲倦的聲音。
“曾琪怎么樣了,還好嗎?”
沈盼柟垂眸,心底酸澀。
“不太好。她準備帶著孩子去河南,去那里開店。”
電話對面靜默了一頓,似乎有些意外詫異:“在河南她一個人也不認識,日子不好過。”
“在這里日子就好過了嗎?有些東西我們能幫,有些困難,還是要她自己走出來。”
……
光年輪轉,沈盼柟憶起高一那年的父親節,她曾問過祈安會不會想父親。
那時候他說了一句話。
“逝去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遺忘。”
所以,天上的祈安,會不會也在害怕被忘記呢?
無論會與不會,祈先生都成了曾女士生命中最滾燙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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