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拿起鏡子,鏡子當中的自己也做著同樣的動作,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緩慢的伸出手,鏡子中的自己也盯著他,也緩慢的伸出手,兩只手相接觸的瞬間,他清晰的看見,鏡子中的他,咧開嘴,露出黑色的牙齒,朝著自己笑了。
他冷笑,明知道鏡中人并非是自己的影像,卻并沒有松開握住鏡子的手,任憑一股大力自鏡子當中傳來,將他一頭拖拽了進去。
空間扭曲,場景飛快的轉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頭頂上懸著一輪猩紅的月亮,月光將身邊的空氣和腳下的泥土都染成了血紅色。
他舉目望去,空曠的世界當中,孤零零的豎立著一棟黑色的古樓,一切都跟王強描述得一般無二。
@@他抽出黑金長劍,借著劍身的反光,查看自己的樣貌。
古裝,挽著發髻,裹著頭巾,三角眼,扁平的鼻子,大到變形的嘴巴,滿嘴的黑色牙齒,面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眼中正流露出貪婪和邪惡的光。
這人居然是自己,自己在這個世界,成了一個惡人的樣子。
他不以為意,這一切都是幻象,為的就是讓自己困惑,懷疑,進而擾亂自己的心智。
他收起劍,抬頭看向距離自己不遠的黑樓,凝神查看,發現這黑樓正向四周發散著無數細小的黑絲線,這些線奔赴各個方向,微微的顫抖扭曲,如同一只只無形的觸手,奔赴各處尋找獵物。
他敏銳的感知到,其中有一些線,正在鬼鬼祟祟的靠近他,企圖穿過他的身體,刨開他的五臟六腑。
他鼓動真氣,空間扭曲震蕩,無形的黑線發出陣陣哀鳴避讓開了,他邁開步子朝著黑樓走去。
他并沒有感受到,王強說那種不由自主,就想靠攏過去的吸引力,目前為止,他的思想沒有受到任何事物的干擾。
來到黑樓跟前,他小心翼翼的用長劍的劍柄推開門,確認里面沒有什么暗器射出來之后,才警惕的走進黑樓的門廳。
門廳很方正,跟王強描述得一樣,整齊的擺放著實木家具,居中靠墻的位置,供奉著祖宗牌位。
他穿過門廳,走近牌位,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是漢字,也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種文字。但,字體飄逸,筆畫帶著一絲絲勾人魂魄神秘莫測的韻味。
他將目光移開,向上,看向牌位后面的中堂族譜,巨大的族譜在居中位置,占據三分之二的面積,掛著一副畫像:
蛇的身體,美女的頭顱,美麗到讓人窒息的面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畫像上,發現這張美麗的臉,居然跟古卷上的阿果很是相似。
只不過,阿果一臉的正氣,而這張臉,卻滿是勾魂奪魄的魅惑。
他凝視著這張臉,目光久久的停留,他很想知道,這張臉到底跟阿果有什么關系?
慢慢的,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化,周圍裝修古樸的大廳,緩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到處都是粉紅色的房間。
粉紅色的房間的中心,有一張巨大的床,柔軟的粉紅色的被褥上,側臥著一位少女。
少女潔白的軀體隱藏在一層薄紗之下,整個身體的曲線,若隱若現。
昆侖情不自禁的看過去,見她正托著腮,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著嘴唇,柔情似水的看向他。
“來,來呀。”紅唇輕啟,她柔聲道。
“阿果姐姐?是你嗎?”昆侖詫異的說道。
“傻弟弟,來呀,我就是你的阿果姐姐,快來呀。”少女說著,輕輕地揭開身上的白紗,徹底露出潔白無瑕的軀體。
昆侖感到口干舌燥,癡癡呆呆的走近。
少女站起來,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小乖乖,你可來了,姐姐想死你了。”少女嬌嗔道。
昆侖聞嗅著少女的體香,臉色微微的一變,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冷笑,猛然出手,一道白光自他的衣袖中彈射出來。
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小白,在空中伸展身形,張開大嘴,猛然撲過去,咬住少女白皙的脖頸,
血,四處噴射。
“你,你,咯咯咯,你好壞呀........”少女完全無視被小白咬住的脖子,咯咯的笑著,猛然出手,一條手腕粗細的黑色藤蔓,撲向迅速后退的昆侖。
昆侖長劍一揮,黑色藤蔓應聲而斷,然后劍身翻轉,直接將少女腰斬。
與此同時,小白也合攏嘴巴,強大的咬合力,將少女的脖子直接咬斷,頭顱托拽著殘缺的血管,咣當一聲,掉落在床上。
血濺落在粉紅色的被褥上,如同一朵朵暗紅的花。
少女死去了,嬌媚的臉蛋漸漸失去了血色。
昆侖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要確定這人跟阿果有什么關系。
當他俯下身子,去仔細查看的時候,失去身體的少女頭顱,突然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猛然彈跳起來,張開猩紅的嘴巴,惡狠狠的撲向昆侖。
昆侖側身躲過,頭顱調轉方向,拖著血淋淋的殘缺的食道,再次撲來。
昆侖一巴掌拍過去,頭顱跌落在地上,滴溜溜的滾動了幾下,不再動彈。
小白不等昆侖發話,就探出巨大的頭顱,一口咬向地上的頭顱。
頭顱突然爆開,轟隆一聲巨響,血霧彌漫。小白不能的后退,避讓過血霧。
血霧當中,跳出一個青色的小人,張牙舞爪嘶吼著撲向昆侖。
昆侖一劍拍過去,青色小人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少女的身體也隨之消失,整個場景快速的褪去,恢復如初。
面前還是那張蛇身人面的畫像,還是那些古怪切勾魂的筆畫。
昆侖強迫自己從畫像上移開目光,一把將畫像自墻上扯下,甩出一道火符,轟的一聲,畫像被火舌吞沒。
煙霧和火焰之中,那少女嬌媚勾魂的笑聲依舊在回蕩。
咯咯咯,傻弟弟,你好壞呀,一點都不心疼人家,你好壞呀......
昆侖冷哼,心中卻有那么一絲絲的后怕,只因為少女長得跟阿果姐姐一模一樣,若不是自己及時感知到她的氣息,和阿果的有些許差別之后,估計已經被這女人弄死了。
這人是誰?他跟阿果又有什么關系呢?
興許毫無關聯,她只是讀取了自己的思想,幻化成阿果的樣子,也未可知。
他這樣想著,目光始終注視著地上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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