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余啟明與林佳藝之間類似的情景在之后的日子里發生的可不算少,事實上,早在住到第二天的時候,余啟明就有點不好意思再繼續住下去了。
就像李斯涵所說的那樣,余啟明這人總是思維固化傳統的仿若都與時代脫了節一般,對于住在一個女生家里,而這個女生還是林佳藝這件事,他總有著莫名的抵觸。
可是考慮到到自己的傷勢,不得已余啟明也只好在林佳藝家住下了。
這種情形應該怎么形容來著?口嫌體直?嗯,大抵就應是如此說的吧。
畢竟余啟明受的傷根本就不重,他這幾次任務里有完好無損地回來的時候么?別鬧了,區區骨折而已,對現在的余啟明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甚至他兩天的昏迷都極有可能只是因為在別墅里消耗的精力太多了的緣故。
但誰能想到,余啟明這一住,就是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林佳藝的家比起余啟明想象的要大的多,起初的幾天里,余啟明還因為傷情并沒有機會在林佳藝家中參觀的機會,好在詭屋的力量即便是在執信人離開詭屋之后也時時刻刻都影響著其身體與靈魂,才不過一個星期左右,他的傷勢就已經恢復到了令任何一個醫生看了都會驚嘆的水平。
也是趁著這個機會,他終于能好好看看林佳藝的曾經大多都是一個什么樣子。
說實話,這其實都是件令人相當苦悶的事情,躺在床上的那幾天,也不知道林佳藝到底抽了什么瘋,她總是事無巨細地親自照顧著余啟明的一切需求,別說是林佳藝家里的其他人了,這幾天他就連個活物都沒見到。
直到在第八天的時候,余啟明才第一次有機會接觸這個“家”的其他人。
那是一個女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嗯,其實就是個保姆。
而這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著實稱得起尷尬二字。
想象一下,一個上半身右肩打著厚重石膏的男人,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從一個年齡相仿的女生的閨房里如做賊一般地出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一個眼神像是在看她的女婿的中年婦人時,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說真的,即便是以余啟明的臉皮他都差點沒直接尷尬地昏過去。
好在,他的確是撐住了,才沒有錯過之后發生的那場對話。
據那婦人所講,她在這林家已經工作了有二十多年了,算起來,其實和林佳藝說是家人也不過分。
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林佳藝主動把一個男性帶回到自己的家里,而且還是任其住在了自己的房間。
當然,對于這種話,余啟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能盡量將話題向他怎么來的那方面扯,好在那婦人也是看出來了余啟明的窘迫,將他的疑問一一解答。
事情應該回到余啟明等人在山頂別墅的那天晚上。
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本來在進入別墅之后,余啟明等所有人的手機信號全部都被切斷了。可就是在當晚凌晨5點左右的時候,林家的人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說并沒有提及林佳藝任務的內容,卻是將蓮華山當晚發生的情況盡數告知了林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打電話的人說了這樣一件事。
林佳藝可能受傷了。
而這一句話足以讓林家人做很多事了。
于是在第二天一早,所有被困在了蓮華山山頂別墅的人就全都被救援隊救了出來,甚至在林佳藝的強烈要求之下,余啟明都第一時間得到了頂級的醫師團隊的治療。
而后在余啟明昏迷期間,他就又被送到了林佳藝的家中。
諸如此類令人驚嘆卻又哭笑不得的情況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余啟明當然不知道林家到底有著怎么樣的背景,不過若是仔細想想的話,他也算是反應過來了。
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根本就已經不是丘銀市了,而是國內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梁海。
這地方可距離丘銀市得有個十萬八千里遠。
認真思考一下,這其實很能說明問題了。
余啟明當時可是一個病號,可就只是在其昏迷的短短兩天時間里,他就從山頂別墅到了醫院最后又到了林佳藝的老家,這要說林家沒點關系和背景能做到么。
說真的,就光看林佳藝家里這布置,和所在的高檔小區的環境,以余啟明的見識估計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很快余啟明就又有了另一個疑問。
林佳藝如今進入詭屋才不到兩年的時間,可現在算起來,她應該已經是大四了。以林家的情況,真的會任由林佳藝去福東市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上學?
偏偏,這種話他又無法直接向林家的人詢問。
而在聊了大約十多分鐘之后,等到林佳藝又回來,那保姆便離開了。
這下子,這問題就更不用再問了。
而后余啟明又在林家住了幾天,遺憾地是,這幾天里,他并沒有見到林佳藝其他的家人。
倒是在這段時間,余啟明又重新和詭屋的其他住戶取得了聯系。
聯系的電話并不是許言打來的,而是那個讓大多數人都陌生的號碼,隨之同樣被傳來的還有一份文件。
而在看了那份文件之后,終究,余啟明的心思又被重新拉回到了有關詭屋中的那些糟心的事情中來。
不,或許用糟心都已經無法形容了,而是憤怒。
也并不是說余啟明沒有得到好消息,至少這些日子以來,那個聲稱知曉陳立山妻子死亡的人再沒有給余啟明發過消息。
余啟明自己倒是主動給那個號碼打過一次電話,隨即傳回來的是一條短信。
“近期我會主動聯系你。”看樣子,對方也并沒有發生危險。
只是,這種消息恐怕已然無法平復余啟明此刻的心情了。
看出了余啟明狀態不對,在住了大約半個月左右后,林佳藝便也生了帶余啟明回去詭屋的想法。
由于詭屋的力量,半個月的時間,余啟明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臨行前去醫院拆了石膏,在又一次沖擊了主治醫師的世界觀之后,二人便已準備啟程打道回府。
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林佳藝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的那頭似乎是個成熟男人的聲音,余啟明雖不知道對方和林佳藝說了什么,可幾句過后,林佳藝臉上那不情愿的表情便已足夠說明問題。
終究,她嘆了口氣,對余啟明說道:“要不......我們兩個在回去之前,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于是,在當晚,余啟明與林佳藝便一同出現在了一個商場的餐廳之中。
說是餐廳,其實不過就是商場內的連鎖餐館罷了。
餐廳外商場里的人不少,大部分其實就是前來逛街的游客,距離他們不遠處就是一個電玩游樂場,樓上呢則是電影院。
這種地方自然說不上有多高端,但卻給了余啟明相當的熟悉感。
他本就不怎么合群,當初上學的時候,多數無聊之時也只能一個人來電影院里坐一下午。
心底的熟悉感便大多來源于此了。
只是此刻,他卻多有疑惑。
林佳藝就是要他陪著來這?
如今林佳藝倒是應景的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可下午聽電話里那男人的語氣卻是一副極為嚴肅的樣子,估么著肯定和林家自身的關系有關,可林佳藝就這副打扮?還來的是這種地方?
余啟明越想越不明白,終究還是沒忍住地問道:“佳藝,下午給你打電話的人其實是伯父吧。”
林佳藝隨意地點了點頭:“嗯。”
“他是讓你去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你怎么......”
可這一次,余啟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佳藝打斷了:“直接去找他的話太正式了,特麻煩。叔叔他就在商場旁邊的寫字樓...上班,嗯...等一下就會過來了。
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余啟明起初還覺得林佳藝的語氣不對,有什么難言之隱,可聽完林佳藝的話,他差點直接蹦起來。
“等會等會,你是說我也認識?別鬧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還認知這種大人物。
嗯?難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哥?你不會是要帶我來認親的吧,不對啊,那我也不應該認識啊。
都不是一個圈子的。”
誰知,面對余啟明的玩笑林佳藝卻半點都笑不出來,她甚至猶豫了良久,也只是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等一會見到你就知道了。
你小心注意...沒事,反正你記得詭屋的規則就行。”
此話一出,余啟明瞬間察覺到了不對。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緊接著,大量的人名開始在腦海中勾連、排列,他不禁想起了前兩天收到的文件,只感覺這一瞬間,余啟明的腦海仿佛轟的一聲被震得嗡鳴。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林佳藝的臉,仿若前幾天的疑問也得出了答案。
余啟明頓時手腳冰涼,連身軀都在不禁微微顫抖。
事情不會真的這么巧吧。
不,這不是巧合,他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發來文件絕對不是巧合。
恰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那熟悉的男聲:“小藝,還有余啟明,你們等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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